子。上次彈劾陳大人練私兵的御史是那派的?查清了沒有?”
“似乎不是哪派的,已派人看住他住宅。這人是萬曆四十一年進士,一向有點直名。以前周延儒那邊也有人彈劾過,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找過王承恩,這份彈章每日都被放在最下面,皇上還沒有看到,周延儒似乎並不知情,並未在皇上面前提起此事。”
宋聞賢睜開眼睛看著張大會,“所以讓你盯著他,是此人彈劾中所說的屯堡和兵數頗為詳盡。與真數相差不遠,若是亂寫的倒也罷了,但其中還有說及在登州開四海商社、遼海走私等項,這便不同尋常。若是有人指使,那背後這人必定有登州鎮內的內線,就要從京師這裡找到線索。你不可輕視,天下錢財權力皆在京師,登萊雖然遠在千里之外,這裡的利益卻是時刻要爭奪的。陳大人派你來京師,就是把一件極為要緊之事託付給你,與登州鎮相關的任何小事都不要忽略。”
張大會聽宋聞賢說的嚴肅,連忙恭敬的道:“宋先生說的是。我亦已經安排了人盯著他,若是真的背後有人,總能發現些線索。”
宋聞賢要求張大會重視此人。就是因為這人彈劾中說到一些登州的內幕,雖然登州實際的情況更深。但宋聞賢直覺這事與平常的彈劾不同,正說到此時。門房匆匆進來跟張大會低語,張大會聽完後揮退了那門房,轉頭對宋聞賢道:“可巧了,就是那御史那邊來的訊息,宋先生你可知盯梢的人看到有什麼人進入那御史家?”
宋聞賢淡淡問道:“周延儒的人?”
“不是,七月間我們發現一處建奴窩點,沒有動手除去,留著想看看有沒有大魚,今日有人從那御史家中出來,那人最後去的,便是這個地方。”
“建奴?”宋聞賢皺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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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內城粉子衚衕,在甘石街和西斜街之間,不同於京師大多衚衕的周正,方向略微偏東南。這條衚衕中大多都是些底層的妓院,明代京師稱呼**女為粉頭粉子,這裡因此得名粉子衚衕。街道兩側豔招高掛,大大小小的勾欄妓館正在經營,許多揮著手帕的女子在門口攬客,臉上打著厚厚的白粉,咧嘴一笑就能抖下來一層。
衚衕中鶯聲燕語,一處小巷中偏僻院落中卻有人在痛苦的悶哼,院中站了五六人,他們穿著普通的百姓衣服,但體型強壯神情兇悍。屋中地上擺著兩具屍體,其中一個是被強弩所殺,另外一人看著是個女子,喉嚨上中了一刀。
張大會在屋中坐著,看著下面幾個手下用水刑對付抓獲的一個後金探子,這已經用到第二輪,那探子已經抵受不住。
張大會等那人咳嗽夠了,“說吧,說了給你個痛快,若是逮到大魚,就免你死,給你銀子遠走高飛。是誰給你傳令?”
那人剛剛停止劇烈的喘息,滿臉的水跡,那種面臨死亡的恐懼依然在體現在他臉上,他臉色痛苦的看著張大會,又轉頭看看其他幾個人,他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人,他是永平人,崇禎三年被後金抓到後就投靠了建奴,後金扣留了他家眷,派他來京師活動。
“不要想著騙過少爺我,咱們能在這裡逮到你,你們的底細都是清楚的,不要給自己找苦頭吃。”張大會詐唬了一番後,等著那人開口。
“小人都招,不過小人是在不知是誰來傳令,都是這個。。。”那人一指地上的屍體,“他是小人的主子,地上這女人是他買的暗娼,用來在京師落戶的,每次主子出去接頭,回來告訴我們要做些啥。上次拿來的,便是彈劾登州的意思,他去尋到了那個御史,給一千兩銀子彈劾登州總兵陳新。”
張大會淡淡問道:“最近收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