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宴笙小心翼翼地摸了會兒眼饞許久的蓬鬆大尾巴,見踏雪依舊趴在旁邊,沒有反感的意思,心底的緊張恐懼感頓時消除了不少,鼓起勇氣,試探著又摸了下踏雪的腦袋。
大貓貓舒服地眯起了眼,尾巴甩來甩去的。
一點也不可怕嘛。
察覺到艾葉豹並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思,鍾宴笙的神經緩緩放鬆下來,方才這隻大貓貓在籠子裡就很乖,要不是被人敲籠子挑釁,也不會生氣的。
膝蓋還疼著,鍾宴笙摸得心滿意足了,擰開藥瓶想抹藥,踏雪卻不太高興了,把腦袋拱過來,似乎還要他再摸摸。
這樣兇猛的野獸,卻跟只小貓咪似的,鍾宴笙心軟軟的,忍不住又摸了摸它的腦袋。
踏雪卻還是不滿足,鍾宴笙的手一離開,就又順著拱了過來。
它拱得實在不是位置,腦袋擠進鍾宴笙腿間,還伸出舌頭試圖舔他。
灼熱的獸息貼近,鍾宴笙的臉一下就紅了,慌忙推它的腦袋:“別、別這樣……”
但是大貓的力氣哪是鍾宴笙推得動的,察覺到他抗拒的動作,踏雪反而更來勁了,非要往他□□拱。
蕭聞瀾看得目瞪口呆,手裡的扇子都差點掉地上,想過來幫忙又不敢:“我的個親孃,踏雪,你在幹什麼啊……哥!哥!”
後面兩聲喊得驚恐無助又撕心裂肺。
鍾宴笙比他無助多了,紅著臉拼命想躲,差點滾下石凳去。
下一刻,蕭弄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冷冰冰的,帶著某種威脅的殺氣:“踏雪。”
還在歡快往鍾宴笙身上拱的艾葉豹一僵,喉間發出聲低低的嘶鳴,不甘心地退了開去。
鍾宴笙驚魂未定地合上腿,不敢看院門的方向,飛快沾了點藥膏,草草抹上膝蓋。
熟悉的腳步聲緩緩靠近,蕭弄的嗓音落入耳中,帶著絲不容置疑的冷酷:“自己進籠,否則今日的兔肉取消。”
踏雪原本眯成一線的獸瞳瞬間睜大,猶豫了會兒,攝於蕭弄的威脅,還是老實銜著尾巴,鑽進了樹蔭下的鐵籠子裡。
鍾宴笙一激靈,飛快放下下襬,把小腿嚴嚴實實擋好。
蕭弄眼神幽暗地看了眼鍾宴笙。
後者的背影裡都透露著股慌里慌張。
算上馬車上的一瞥,這才是第三次見面。
這個淮安侯府曾經的小世子,與他的小雀兒似乎完全不同,從聲音到身形相貌都天差地別。
但他看著鍾宴笙,那絲幽微的怪異感卻越來越濃。
換以往,蕭弄大概會直接把人扣下來盤問清楚。
但是迢迢不太一樣。
跑掉的小雀兒實在不太省心,膽子太小又脆弱,不是亟待追捕的犯人,也不是他哪個仇家,若是那些人還好對付些……迢迢需要很仔細地對待,若是嚇壞了,就得不償失了。
尤其這小孩兒還很怕他的樣子。
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說
。
見鍾宴笙背對著自己,遲遲不轉回身,蕭弄嗓音平淡,聽不出情緒:“還疼嗎?”
他一開口,背對著他的人明顯僵了一下,磨磨蹭蹭地轉回來,低著頭,顯得十分乖順:“已經不疼了,多謝殿下。”
“是本王的寵物傷了你。”蕭弄刻意停頓了一下,盯著鍾宴笙的反應,“自當賠禮道歉,登門造訪。”
聽到後半句,鍾宴笙渾身的毛都炸了:“定王殿下言重了!本就是我們未經允許,來到此地,怎麼能讓您登門道歉……”
就這麼怕他?
蕭弄心下不爽,挑了下眉,若有所悟道:“是嗎,那依世子的意思,是你該上門向本王道歉?”
鍾宴笙話音一滯,遲鈍地從蕭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