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知道,也許別人並不把照顧你當做一種拖累,反而卻是一種滿足呢?”
織田信子說這話的時候,面色凝重,拳拳真心盡數在那一輪漂亮的眼睛中。
日暮長川一聽這話,不覺臉色一動,心中更是溫暖無比,雖然此時這石洞之中灰暗淒涼,更兼洞外風聲如雷,但隱隱的,透過那暗光,有風吹動了織田信子本來捆縛在一起的長,這長,因為要照顧日暮長川的原因,所以已經好久都沒有剪斷……一想到這裡,日暮長川更是頗有些感動。忽而手中一動,猛然一把抓住織田信子的手掌,道:“你這樣對我,難道只是因為我救了你一次麼,你為何這樣,可知道就算當日我不救你,也有別人會救你啊,我那南極劍門的同門陳一凡也會救你啊!”
織田信子卻是忽然打住了日暮長川的話頭,道:“你別說了,一切都是沒因沒果,誰叫上天仍是安排你將我救下來的!你就是你,不是別人,註定了的,今後的一生,就算是我們不能長相廝守,你也會是那個救我的人!”
聽罷這話,日暮長川終於再也無法抑制自己內心的激動之情,一把便將織田信子擁在了懷中。
石洞外的風雨更加急切了,海水更在瘋狂滋長,已經悄然淹沒了兩人的腳脖子。
織田信子依偎在日暮長川的懷中,只覺得這時間凝固了多好,水也不會再漲,那個男子的懷抱也不會離開了!
但是,時間是不會凝固的,而水流也還在漲著,就在織田信子已經感覺胸口海水的寒冷的時候,卻是忽而聽見石洞外的天空中傳來一聲咆哮之聲。
“天機神變**!”
縱然噪聲大作,但這六個字卻被織田信子聽了進去,足見這個喊出六字的人的法力高深。日暮長川顯然也聽到了,不覺頗有些疑惑地道:“天機……怎麼,難道是修真之人麼?”
織田信子不覺道:“長川,那是怎麼回事?”這聲音中倒像是多了幾分可人的柔情蜜意,這麼些日子被磨礪去掉的純真,似乎又在這一刻回到了織田信子的身上。
日暮長川不覺緩緩站了起來,但是腿上的骨傷在那寒冷的水流浸泡之後,此刻剛剛站起來便覺得疼痛難忍,於是只能不由自主的跌坐回去,倒是織田信子深知其意,馬上扶起日暮長川,道:“別急,我在你身邊,我撐著你!”
日暮長川猛聽得這話,心中更是一陣暖意如春水一般盪漾開來。自是抓著織田信子道:“我這一生,必對你好!”
此話剛一出口,但聽轟隆隆的聲響再一次乍然而起,似乎有滾雷驚天一般。
“這不是雷聲!”轟然之間,一道劇烈的青光自外劈落而下!與此同時,日暮長川不覺同時喊道:“這絕對不是雷聲,這也不是雷!”
織田信子道:“那這是什麼?”
日暮長川慢慢朝著洞外挪動,道:“這是道法,無上的道法!”
“道法?”織田信子這幾日也已經知曉一些奇異之術,但是要把今天這般昏天暗地的奇景歸為道法所致,她卻還是不太能相信。日暮長川道:“快,信子,我們兩個伏在石頭上看看外面生了什麼!”
織田信子一聽這般稱呼,心中早是大喜,連聲道:“好,我來扶你!”旋即二人靠在石洞外的一塊大石之後,眺望著天空……
那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他是誰?
黑色的蒼穹掩蓋不了他身體周遭劇烈的光芒,他的長袖在半空中瀟灑的飛揚著,而他的臉上刻滿堅毅的表情,左手的長劍立劍朝天,似乎要把蒼穹戳出一個窟窿一般。
他的眼神陰鬱卻又有著說不出的味道,那深陷的眼眶中所夾雜著的是數不盡的人事悲歡。
他低沉的如濃墨一般的眉毛,皎潔如同月亮的一般的眼光,正看著那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