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大佬,於是用英文跟老爺子交流,“先生,您怎麼會在這裡?”
老者聽了沈藍櫻蹩腳的英語,神色訝異的問,“丫頭,詞彙量多少啊?”
嗯?忽然問這個幹什麼?沈藍櫻給自己估了個上限,“五千?”
沈藍櫻才說完,老者已經爆笑起來,“哈哈哈哈,你太渣了,老夫像你這般年紀的時候,託福滿分呢,哈哈哈。”
真是,好恐怖的嘲諷。
沈藍櫻一臉無語的等著老者笑完,才問道,“您怎麼會在這裡?千璣門不會來接您出去麼?”
“我啊,算是文字獄吧。”老者很閒適靠在牆上,從一旁小布包裡拿起一塊兒醬牛肉,放進嘴裡嚼的極為滿足。“之前你家司空琰把太子弄死了,這老皇帝也是老眼昏花,連黑白都分不清楚了,我看不慣,就寫詩罵皇上來著,結果就被弄到這裡來了。”
寫,寫詩罵皇上?
還有更作死的操作麼?
沈藍櫻忽然發現,把穿越外掛用的最爛的,並不是她,還有人玩的比她更慘。
鑑於老人入獄是司空琰間接造成的,沈藍櫻對老人抱有深刻的歉意,於是挑了個好聽點的詞,“您是,死諫?”
“嚯,小丫頭還知道死諫吶!”老者笑著,從身邊拿起一個葫蘆,開啟塞子往嘴裡倒,結果倒了兩下沒倒出半滴酒來,老者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又用力抖了抖葫蘆,然後極不開心的用力將葫蘆摔了出去,罵道,“破壺,哼!誒,我剛剛說到哪兒了?”
沈藍櫻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老頑童,呆呆的道,“您說,我居然知道死諫。”真是的,又不是什麼稀罕詞,她為什麼不知道啊。
“哦對對,死諫。”老者再拿了一塊牛肉放進嘴裡嚼起來,“丫頭啊,我聽凱爾說,你上學的時候選的是理?”
“嗯。”
“然後理綜三科全掛?”
“……嗯。”
沈藍櫻搞不明白,她才跟這老頭認識不到五分鐘,怎麼已經被他嘲諷三次了。
老者嚼著牛肉,語重心長且口齒不清的道,“我跟你說啊,你根本不是學理的料子,當初就應該選文。”
“……”
這老先生該不是當老師的吧?
老者似乎也沒想等沈藍櫻回答他,自己一個人嘟囔著,“真是的,這麼快就沒酒了。好在甜心被抓了,凱爾應該很快就過來了。”
“……”
沈藍櫻持續無語,轉換話題道,“對了先生,我聽凱爾說,千璣門幾乎沒有入朝為官的,怎麼您卻……”不光當官了,還當的非常失敗?更讓她覺得奇怪的是……
“而且您待在這裡,在您身上看不出任何失意。”
被下了死獄還這麼開懷的談笑風生,喝酒吃肉,看起來簡直……
簡直就是神智不正常。
老者似乎是看出來沈藍櫻心裡的想法,竟哈哈的笑起來,“你們不懂。人生嘛,就是一場遊戲,什麼都經歷過才有滋味。”
說罷,接著嚼他的牛肉。
沈藍櫻愣了一瞬,神情有些恍惚。
對可以生活在雙重世界的千璣門人來說,在雍朝的名利得失,其實沒有那麼重要。就像大多千璣門人所想的,對於現代人來講,雍朝完全可以當成人生的一個副本,並不需要如何在意。
而這老頭所說的,又是另一個境界。
不管是現代還是雍朝,其實都是人生的副本,所經歷的一切風景都是過眼雲煙。
放下得失心,把一切當成遊戲,才能享受其中。
瘋老頭瀟灑的態度沈藍櫻是學不來,但他的話讓沈藍櫻意識到,她似乎太看重得失勝負了。
或許……那個人,也沒那麼看重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