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偽造的信件,卻不願意聽她的解釋。我想你大概從來就沒有相信過她。”
阿涼音的話像是在木陽心裡最薄弱的地方插了一刀。而同樣的話,沈藍櫻也對他說過。
這是任何強者都難免的症狀,他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別人。
木陽沉默了許久,轉過身來想找於琪,卻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他身後,“你現在相信我了?”
木陽脫口而出,“我信。你聽我說……”
阿琪抬手製止他繼續說下去,“停,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處理。既然你選擇相信我了,那我就把八年前我沒說完的話告訴你……透露軍方情報的人不是她,另有其人。”
“什麼!”木陽震驚。
於琪嘆了口氣,“木陽,你不明白麼。一個愛著你的人,不可能做出任何對你不利的事情。我是這樣,她也如此。”她說著,下意識的看向了阿涼音。
阿涼音也笑了,笑的無比蒼涼,“我想要殺了你的兒子,你也終於要把這件事說出來了麼?還真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你說吧,其實我也早就想說,只是沒有這個勇氣。”
於琪深深的看了一眼阿涼音,眼裡含著幾分不忍,“內奸是和嶺將軍,阿涼音的父親。她從未背叛過木府,只是包庇了自己唯一的血親罷了。”
看戲看到這裡,沈藍櫻忍不住朝司空琰望去,她還記得她初見木尚的時候,司空琰給木尚分析過嶺部隊的疑點,並由此推斷出他是內奸。沈藍櫻萬萬想不到,司空琰竟然順藤摸瓜,挖出了這麼大的家族秘辛,又引導木陽親眼目睹了真相。
木陽轉向阿涼音,“她說的,都是真的?”
阿涼音淡淡的道,“你既然相信她,還來問我幹什麼。”
“先把和嶺抓起來,戰後發落。”
木陽一句話表明了他的立場,繼而走到於琪身邊,似乎是要懺悔他的所作所為,於琪卻嫌棄的將他推開,徑自朝木尚走去。
一旁的阿涼音流露出苦笑的神色,她非常清楚,這八年來,雖然木陽對外公開說於琪已死,可事實上,他每天都陪在於琪的身邊,囚禁了她八年,也陪伴了她八年。
真相大白之後,木陽這邊已經沒什麼看點了,沈藍櫻打了個哈氣,忍不住同情起阿涼音來。阿涼音早年間也是軍方的人,用了些手段爬上了他的床,然後便有了木襄,到頭來卻落得這樣的結果。
人們以為大事已成的時候,往往會精神放鬆,就像此刻的木陽。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地上本該冷冰冰的屍體竟在突然間一躍而起,並舉著短刀刺向他,當他警覺過來的時候,短刀已經離他不足兩尺的距離。
此時,木府的將領都離他都比較遠,木陽手裡也沒有武器。所有人都以為這一刀避無可避,木陽自己也是儘量傾斜身體,以圖避開左胸位置。
然而事情的結果和所有人預料的都不一樣。就在刺客刀刃離木陽只有一尺距離的時候,一道身影硬生生的擠進了木陽和刺客之間。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下一刻,本就充斥著血腥味的原野裡,血液的味道又重了幾分,卻不是木陽的,而是於琪的。
“琪”
木陽的聲音都是撕裂的,撿起地上的長刀砍下刺客的頭顱。抱著緩緩軟倒的於琪,雙目一片血紅。
……
在對方沒有防備時展開偷襲,是個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八個字是出現在小學二年級語文課本里的。
沈藍櫻深刻的懷疑,自己上小學的時候,那節語文課是睡過去的。
當沈藍櫻看著木府的土司受到攻擊,於琪在間不容髮的時刻替他擋刀的時候,沈藍櫻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木陽和於琪身上,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相同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