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這種事,眼看著對方已經直接問出他的身份,他既不敢否認又不知如何是好,若非及時認出是汝南郡公府的馬車,他真心以為應該調頭走人才是正確的,可偏偏在那當下,他猶豫了…。
“大、大郎,那小娘子又跑回來了。”金橋看著巧香問過他們身份後,又匆匆跑回馬車,同馬車裡的人說了幾句話,再次跑了回來。
“傅大郎君,娘子問你們住哪兒呢。”巧香有些小喘氣地問道。
“住延福坊裡…哎!”傅煜煬一個閃神,冷不妨地脫口應了巧香的問話。
“哦!知道了。”巧香點點頭,然後又離開了。
這一次,巧香竟是直接上了馬車,傅煜煬主僕倆就眼看著馬車一路遠去。
“大郎,這到底是哪家小娘子,怎麼這般沒頭沒腦的?!”金橋一臉納悶地撓撓頭,完全看不懂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我怎麼知道?!先回去吧,趕緊拿了絹去糧店換米才是正經事。”傅煜煬想不明白又不好追著人家小娘子探問,只能當作沒事兒人一般地催著金橋回去了。
“可是就剩那麼兩疋了,小的還想著年底讓大郎做兩身衣裳呢,要都拿去換了,大郎新年會沒衣服穿的。”金橋很是不情願地說道。
“到時候再說吧,這會兒不是應該填飽肚子要緊嗎?”傅煜煬看似不以為意地回了一句,不過心裡確實也盤算著這樣子總不是法子,家裡不能動用的東西太多,那些都是他的父母親留下來的一點念想,只是他已經藉著申國公府的名頭在國子監裡過了平順的日子,萬不能再得寸進尺地去討要那點東西,更何況申國公夫人…唉~。
“唉喃這可怎麼辦好呢?,大郎還得在國子監熬上四五年,才能有機會熬出頭,這還不算萬一沒個好缺的話,你就得完全吃自己的、用自己的,幸虧還有當初申國公送的一座小院子,不然這京城裡的房子…,不過小的聽說啊,這做官呢,最好去外地做,領的俸祿才真的叫多。”金橋忽然語氣一轉,又神秘兮兮地說道。
“這不必你說,我也知道,反正我無家無累的,到時去什麼地方都好,即使不再到京城裡也無所謂。”傅煜煬當真是這麼認為的,卻是沒有考慮到終身大事的問題。
“那肯定大郎去哪,小的就去哪,不過…阿孃讓小的提醒大郎,千萬別忘了傳宗接代的大事,老郎君這一脈還得靠你延續下去呢。”金橋豪氣萬千地說了一句,結果突然又想到他阿孃前段時間著人來傳的口信。雖然大郎君才十六歲,不過也不能不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才好。
“不急,多的是近而立之年才成親的郎君,我的年紀比人家也不過一半多了一點,有什麼好著急的?”傅煜煬果然很灑脫地揮一揮手,表示這只是小事,不值得一提。
“說的也是!娶娘子還得花錢呢,大郎這會兒哪來多餘的錢?果然是胡塗了。”金橋聞言,自己拍了拍後腦勺,自嘲地輕嘆一聲。
主僕倆不緊不慢地走回到住處,金橋便連忙去找他們僅剩的那兩疋絹,準備拿去坊門邊的小糧店問問可以換到多少大米。
此時的楚靜茗也已經繞一大圈去了西市的米糧店買十鬥米,半袋麵粉,又讓雁紅把順安公主才賞給她的東西分了一半出來,然後讓駕車的馬伕吳三郎轉頭快速地往延福坊而行。
京城裡有數十個裡坊,幾乎照著隋唐時期的長安來規劃,楚靜茗也不止一次懷疑這個時空可能和原來的時空有什麼相通之處,又或者曾經有其他歷史很好的穿越者來過,不過也是想想而已,沒有任何雄心壯志的她,才不會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九娘子,小的已經跟街鋪計程車兵兄弟問到傅大郎君的住處,咱們是直接過去嗎?”吳三郎透過車簾向車內的楚靜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