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立在外面。看著剛才康熙坐過的龍椅想著,值得嗎?也許是值得的,我當年不也是為了升經理而拼了命的苦幹嗎?各類職稱考試,上下人際關係,不也是費盡了心思。雖有不同,可不也是為了利益而營營苟苟嗎?只不過眼前的這個利益是天大的,所以也要付出天大的代價才有可能。所以也許我不應該質疑他們。有幾個人能真正跳出名利之外呢?話又說回來了,真跳出來了,空閒的日子用來幹什麼呢?總不能都去做和尚、隱士。若人人都去做了和尚,都去做了隱士,無人做那營營苟苟的俗人,那誰又養他們呢?
正在那裡胡思亂想,天馬行空。忽聽得胤礽的哭聲,仔細聽了聽,覺得裡面說話聲低低沉沉的,聽不清楚,也就沒再留意。想著反正康熙終究又心軟了。現在只是時間而已。
過了很久,才看到太子退了出來,我忙拉開門,俯身送他出去。外面自有人帶他回監禁處。
我趕緊吩咐外面守著的玉檀去準備熱茶和點心,特意囑咐了用什麼花色的盤子茶具。
我託著茶、點心輕輕走進裡屋,看康熙正立在窗邊,我把茶和點心放在炕頭的小桌上,看了眼李德全,他輕輕朝我點點頭。我忙躬身走近康熙,柔聲說:“皇上!今日的香卷是特意用皇上夏天賞荷時贊過的荷花蕊曬乾後碾成末做的,很有荷花淡雅不俗的味道。皇上試試吧!”康熙聽完,沒有說話,走近桌邊,李德全忙先劃了片吃了,然後將剩下的用銀筷子夾進康熙面前的小碟子。
康熙默默吃了一口,端起茶喝了一口,問:“這茶葉里加了什麼?怎麼幾絲甘甜又夾雜著一點苦味?”我躬下身子還未及回答,就聽到李德全說:“若曦昨日問奴才可不可以用煮過白果的水泡茶,奴才問她原由,她回說,近日皇上偶有咳嗽,又有些心熱,因是小恙,皇上也未留心。再說‘是藥三分毒’,不如用銀杏葉子泡水即簡單又有效。奴才問了王太醫,他也說使得,所以奴才就準了。”康熙看了我一眼,微微點了下頭,默默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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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雖然單獨召見了胤礽,但過後卻沒有任何動靜,胤礽仍然被監禁著,滿朝文武滿心惶恐,實在琢磨不透康熙究竟怎麼想。各個派系的鬥爭越發激化,有人力保太子,也有人歷數太子惡行。紛紛擾擾,黑臉紅臉,你方唱罷,他又登場。
各位阿哥的態度也很是各異,自塞外回來後,十三阿哥入宮的次數明顯減少,我基本上沒有怎麼見過,四阿哥乾脆稱病在家,閉門不出。八阿哥也不曾在乾清宮露面,九阿哥和十四還偶爾能看到,可兩人總是來去匆匆,人多眼雜也沒說話的機會。
康熙一直冷眼看著這一切,不置一詞。有時休息時,他甚至會和我聊一會茶方面的事情,何地的水好,哪種茶葉的名字起得最有意境,誰寫的吟詠茶的詩詞最是貼切。他看上去態度閒適,我和李德全也悠悠然地伺候著。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我靜靜看著這一切,心裡極度崇拜康熙。他雖然心頭也在煎熬著,可面上卻任誰也看不出來絲毫。而他卻不動聲色間已把每個人的舉動盡收眼底。
就這樣日子晃晃悠悠地到了大年三十,廢太子胤礽仍然被拘禁著,大阿哥胤禔也幽禁著,朝內人人都心心念念惦記著這個未決的太子之位,所以今年的除夕宴是表面上張燈結綵的喜氣,可暗地裡是掩也掩不住的波濤起伏。我不想去看這粉飾出來的喜氣,正好也輪到自己在殿中值夜,所以玉檀雖主動要和我換班,被我推辭了,囑咐她好好去樂吧,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守著殿中的火燭和燻爐迎來了康熙四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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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清晨,天剛矇矇亮。我靜靜坐在桌前,凝望著窗外。玉檀從窗前過,看我坐著出神,納悶地問:“姐姐昨日夜裡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