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德、李巖等人,緩步走出便殿,從一個叫玉華門的西角門來到迎恩殿。這迎恩殿是王府主殿,十分雄偉,黃琉璃瓦閃耀金光。殿里正中間設一硃紅檀木描金縷花王座,上鋪黃緞座褥。前簷有七尺深,斗拱,飛簷,彩繪承塵,四根一人抱不住的朱漆柱子。
當年建成王宮時候,一位大學土奉萬曆皇帝“聖旨”撰寫了一副對聯,極盡歌頌之能事。如今這朱漆描金雲龍對聯被虎責軍士兵在上邊塗了兩塊馬屎,仍然懸掛在中間的兩根柱子上:
福祉滿河洛普天同慶,王業固嵩嶽與國並休。
迎恩殿的前簷外是三級漢白玉臺階。臺階下是一片平臺,俗稱丹墀,磨光的青石鋪地,左右擺著鎏金香爐、大鼎、仙鶴。丹墀三面部圍著漢白玉欄板,雲龍柱頭,雕刻精美。平臺前是七級石階。下了石階,正中間是一條寬闊的石鋪雨路,把院子平分兩半。甬路兩邊院中栽著松、柏,兩邊是廂房,俗稱朝房。
這個院子的正門叫做迎恩門,也是五間蓋著黃琉l離瓦的樓房,下有並排三座六扇朱漆大門。出了迎恩門外是一個很大的院子,兩邊有廊房、鐘樓和鼓樓,正門就是端禮門。在端禮門和迎恩門之間有並排三座白玉雕欄拱橋。
修建福王府時特地從洛陽城西的澗河引來一股水,進城後流在地下,到迎恩門外的院中時變為明流,改名福水,所以這三座橋就叫做洪福萬年橋,簡稱洪福橋。
很快,福王就被幾個彪形大漢架著,來到張準的面前。這位嬌生慣養的王爺,即使是被虎賁軍戰士架著,一路上走過來,依然是氣喘吁吁的,彷彿隨時都會斷氣的樣子。當幾個彪形大漢鬆開他的時候,他立刻好像一堆肉球,全部耷拉在地上了。
張準不動聲色的說道:“王爺安好?”
福王再也沒有以前的半分趾高氣揚的樣子,眼神裡全部都是絕望和驚恐,臉上的肥肉,不斷的抽搐著,嘴角邊還有不由自主流出來的白沫。他語無倫次的說道:“你,你,你是,是,是,j長準?”
張準微微一笑,溫柔可親的說道:“是啊,我就是張準!”
福王癱瘓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叫道:“饒命啊!饒命啊!”
張準笑眯眯的說道:“王爺放心,我這次來,只是要錢,不要要命的。王爺家財千萬,多得花不了,我來幫你花花。“福王急忙說道:“好說,好說,你都拿走就是了。“張準微微一笑,依然是親善的說道:“難得王爺這麼大方,張準再次謝過了。相信洛陽的百姓,也是很感謝王爺的。”
“哄!”
忽然間,外面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呼聲。
福王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渾身打顫,臉上已經看不到絲毫的血色。唯獨身上的肥肉,還在不斷的顫抖,整個人好像米篩子一樣,彷彿根本無法停止下來似的。
張準笑眯眯的說道:“王爺不要緊張,只是開倉放糧而已。粗略統計一下,王爺儲存的糧食,居然有三百萬石之巨,實在是讓我吃驚。三百萬石糧食,足夠洛陽的五十萬軍民,吃上兩年的時間了。可是為什麼洛陽還會餓死這麼多人暱?”
福王面無血色,結結巴巴的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都是手下人經手的。“張準呵呵的隨意一笑,溫柔的說道:“沒事,王爺不知道,那是正常的。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這時候,李巖剛好進來,向張準報告說道:“大人,賬面上的糧食,已經基本統計完畢,總共是二百九十八萬石,賬簿和實物抽查過多次,暫時沒有發現虧空的。
張準點點頭,向福王說道:“不錯嘛!你掌管自己的糧倉,倒是一點虧空都沒有。”
福王額頭上冒著冷汗,結結巴巴的說道:
“那都是下人的功勞,下人的功勞。”
張準意味深長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