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為貴,假如他們肯歸順,四海一心,天下太平是最好。”朱允文也道。
不能大打一仗,高闖並不失望,他是為了求財而來,不是為了滿足征服慾望。不過他知道,滿刺加就是馬六甲海峽,現代隸屬馬來西亞,爪哇國和蘇門答臘都隸屬現代的印尼,就連舊港也是如今蘇門答臘的巨港。這邊的人不懂禮儀、欺軟怕硬,某些方面甚至不如日本懂規矩,說起對他們恩威並施,恐怕應該威在前,恩在後,以威施恩,不然他們不會明白大明的善意,甚至還會以為大明軟弱可欺。
對有的人,必須要先讓他怕,才能施以恩惠訓化,否則必遭反噬。如果遇到這樣的情況,以大明的國力而言,不會遭到重創,但被他們刺一下也是怪窩火的,所以有必要提醒鄭和一下,先禮後兵那一套在這邊行不通,還是胡羅卜加大棒合適一點,而且還在大棒在前。
“他們怕了是最好,咱們大明仁義之師,也不會仗著自己強盛就欺弱幫小國。”高闖道,剛想著要怎麼說求見公主的事,朱允文突然轉移了話題,似乎也覺得這些政治話題比較沉悶。
“我聽鄭大人說,高兄這一趟得到一匹罕見的白玉天馬,玉質絕美,眼睛是罕見的黑翡翠,準備獻給叔王。”
“嗯,是個稀罕物。”提起寶貝,高闖兩眼發亮,心道朱棣不過是過路財神,念在他是個自己比較欣賞的皇帝,加上大家都是中國人,基於民族自豪感,他才不破壞整隻船隊。但他自己挖掘到或者淘換來的東西,肯定是要集中在幾條船上,然後弄沉了的,誰也拿不走,別說他只是大明天子,就是天王老子也別想搶他的。
“其實這次叔王也賞賜給了我一點東西帶在身上。”朱允文又道,“也是一匹玉馬,我想請高兄幫我看看,我這匹馬和高兄從神殿中找到的有什麼不同。”
“好啊!”高闖隨朱允文起身,被他拉到了臥房之中。那個小太監大概覺得不合適,想要阻攔,卻被王正國拉著出去了。朱允文的一生充滿了束縛和寂寞,只有高闖給他帶來一點新鮮的空氣,那小太監雖然不明白,可王正國卻是懂得的。
朱允文高高興興地帶高闖進了自己的臥房,然後走到床塌邊,開啟床頭一個固定的紅木箱,拿出一匹小玉馬來,遞到高闖手上。和高闖從神殿中得的玉馬一般大小,只是沒有翅膀,眼睛沒有鑲嵌,但雕功精緻極了,他雖然不太懂玉器,但看得多了也多少明白一點。這匹玉馬的用料或許沒有他找到的玉馬華貴,但雕刻線條流暢,細微之處分外精巧,似乎馬皮和肌肉的紋理都雕刻上了,單用肉眼無法端視一樣。
顯然這是一件珍品,與他找到的那個不相上下。
“如何?”朱允文問。
“要我說,不相上下。那個有翅膀的好像天馬,這個是地馬,一天一地,一陰一陽,能配成一對就好了。”高闖說道,心裡可真是那麼想的,不過是想的是他怎麼把這個玉馬也弄到手。可又一想,朱允文拿的都是以後安身立命的傢伙,不應該拿他的東西才對。但是——這些東西拿到蠻夷之地,恐怕不如金銀更實惠,不如哪天逮個機會把這玉馬換成等價的金銀,這樣就不會對不起朱允文了。
“這樣說來,哪天我要向鄭大人借來那匹玉馬觀賞一番了。”朱允文說著接過高闖手中的玉馬,愛惜的放到房間桌子上,以一塊軟布細細擦拭,顯得愛護之極。高闖明白他在意的不是這玉馬是否值錢,愛的只是這個物件,這是生在帝王和極富之家的子弟才有的神態。
趁著朱允文擦拭玉馬,高闖又向那隻木箱中看了看,就見裡面除了一些質料極佳的衣服鞋帽之外,還有些珍玩,不過比較普通,倒是一個紅漆木盒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個盒子方方正正,木質極佳,他不懂木材,所以分辨不出,只感覺木質沉厚,漆質光亮,肯定是上好的木漆製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