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後有弓箭打下,然後重重一記鞭子落在他的馬背,馬撒蹄奔向不知名的遠方。
“誓非,誓非。”妤伢兒拉著他的手。
誓非回過頭,見妤伢兒鬆鬆的挽了個雙螺髻,身上一件天青sè衣裙,膚如白瓷,明眸善睞,水汪汪炫比秋水。誓非看得有些入神,怎麼神仙姐姐又突然出現了?
“樹上有什麼看的嗎?這麼入神。”
“沒,沒什麼。”
妤伢兒倪了他一眼,徑自前行。誓非追上去,問去哪兒?妤伢兒說就市集吧,來的時候見到商販用勺兒作糖畫,要不買個一起嚐嚐?誓非牽住妤伢兒的手,生怕她走掉似的,沿路水井人家,見了這麼對可人兒,都說這兄妹倆長得真俏。妤伢兒聽到,打趣著說:“誓非,你以後可是要叫我師姐的,知道嗎?”
誓非也是不認輸的主兒,他闕著嘴說:“你是一玄子真人的徒孫,我可是他徒弟,你該叫我師叔呢。”
“師叔?哼,我爺爺又沒認你作徒弟,你可別不害臊。”
“我不害臊?好呀,我原來還有個禮物,算了,免得有人說我不害臊。”
“行,你就這麼一會兒知道害臊的,給我呀。”
“我又沒說給你,誰不害臊現在知道了吧?”
兩個小人兒邊頂嘴邊走在長安寬敞宏偉的街道中。忽然,一輛馬車飛馳而過,車伕吆喝著,兩邊行人惟恐避之不及紛紛閃側,妤伢兒一不留神腳丫兒一扭,栽在誓非懷裡。誓非急急扶著她問“沒扭著吧?”妤伢兒搖搖頭。
“在長安都如此無法無天!”誓非忿忿不平。
旁邊有人接話:“候府候少爺的車子還要看什麼法?他老人家沒撞壞人經已是天大恩賜。”
“你們不告官府?”
旁邊一陣冷笑:“小鬼,外地來的?長安城不打探好門路你遲早吃虧。”
誓非對妤伢兒說:“我幫你出口氣好不好?”妤伢兒還想拉著他,他已經一溜煙跑開去。
車輪碌碌,只聽轟的一響,一個踉蹌,車子停了下來。
車裡傳來斯斯然的聲音:“什麼事?”
車伕檢視了回報:“稟少主,車輪脫軸了。”
“好端端的怎麼壞了?”
“稟少主,不知哪裡來的樹枝橫穿車輻,故致輪子脫軸了。”
此時,管家早已上來盯著壞掉的輪子細細察看,看畢,一雙鼠目機jǐng的望了望兩邊行人,然後與家丁保鏢打了個眼sè,一眾人便將行人攔了下來。管家逐一將行人審視一番,象嗅誘餌的過街老鼠。突然,他退回誓非身邊,細緻打量誓非身高,他知道,作崇者肯定身材削瘦靈活才可神不知鬼不覺的在車子進行間投以枝條,管家客客氣氣的說道:“小兄弟,我家馬車剛才嚇到你了,實在抱歉。”誓非心想,這走狗也夠jiān狡,居然想試探我,他回道:“回老爺,小的剛剛經過,並無受驚嚇,是否小的有什麼冒犯了大人?”
管家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說:“沒有沒有,只是見小兄弟長得文質彬彬,慰問一下。呀,小兄弟,你掉了銀兩面。”
果然,一個銀錠骨碌碌的滾到車子邊。
誓非想,這走狗jiān得可以,居然用這招試我,幸好我不笨。他回道:“回老爺,小的身無分文,銀兩不是我的。”然後拱拱手,一瘸一瘸的走去。
車上的主人不耐煩的掀起車簾說:“管家,備馬吧,別耗在這裡。”
管家屈身退下。
誓非心想,剛才有人說這是候府少爺,難道是中書令候貴良兒子?他邊想邊走,妤伢兒已經靜靜的追了上來,笑著說:“誓非,好利害的手法,瞬間就把木條打進去了。”
“被你看到了還叫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