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善解人意的女兒啊。
姜鴻義沒被感動到,只感覺自己被嘲笑了。為了白夢和姜嘉樹母子,他忽略無視鞏雅和姜雲曦母女,到頭來卻被白夢和姜嘉樹狠狠辜負,還有比這更嘲諷的事情嗎?
沒有了,姜鴻義從此會淪為全城笑話,也許以後大家教育子孫會說你看看那個姜鴻義。為了外面的女人逼死老婆,甚至親生女兒都不疼心甘情願替別人養兒子,還想把那麼大家業送給便宜兒子,結果,那個女人勾搭老相好給他戴綠帽子,便宜兒子知道還幫忙隱瞞。可千萬別學他犯蠢。
這就是大多數人對姜鴻義的評價,一個愚蠢的渣男不孝子。
羞憤的姜鴻義大步離開。
白夢抱著肚子蜷縮在床上,姜鴻義走後沒多久,就來了一群保鏢,把她和姜嘉樹帶回了家,裡裡外外都是保鏢,他們被軟禁了。
這樣的認知讓白夢從靈魂深處顫抖起來,眼前不斷回憶著姜鴻義深惡痛絕的臉,他居然會那樣對我,他可能怎麼能那樣對我?
習慣了姜鴻義跪舔的白夢難以接受姜鴻義站起來不再繼續跪下去。
她大概只能接受姜鴻義哭著跪著求她別離開心甘情願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就像當年她帶著姜嘉樹落魄回來,姜鴻義絲毫不介意地衝上來求著要照顧她們母子倆。
姜鴻義可是那麼的深深愛著她,愛到她不顧道德倫理,願意和父母為敵,彷佛她就是他唯一信仰。
可惜姜鴻義還沒愛她愛到徹底走火入魔,到能夠無視綠帽子的地步。天降一頂大綠帽,砸碎了白夢在姜鴻義心目中的冰清玉潔女神形象,女神墜入凡間還是以臉著地的方式,姜鴻義愛不起來了,濃烈的愛意統統化作仇恨。
「簽字吧。」姜鴻義冷酷地把檔案各自甩在白夢和姜嘉樹面前,那是離婚協議書和財產轉讓協議。
「你不是說想過和我離婚嗎,好,那就離婚。」姜鴻義陰冷盯著臉色雪白的白夢,「你從來沒圖過我的錢,那你就淨身出戶。還有你,你也說過,不是你的東西你不拿,那就把姜家的東西都還回來。你們做了那種事,不會還以為有資格帶走我給你們的財產。」
白夢眼角劇烈一顫,眼神露出慌張和不敢置信。
便是姜嘉樹的表情也出現了失控,沒想到姜鴻義會這麼絕情果斷。
「怎麼,捨不得了。」姜鴻義嘲諷出聲。
白夢下意識就道:「姜鴻義,你用不著這樣陰陽怪氣,我的確有對不起你的地方,這些年也多虧了你照顧我們母子倆。」
姜鴻義冷冷看著她,沒有感動只有譏諷。
那表情刺激得白夢心口撲簌簌地抖,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這畢竟是她從來沒遇過的情形,那次她說類似話時,姜鴻義不是賠著笑臉湊上來賠禮道歉低聲下氣地哄她。
姜鴻義:「那你簽啊!」
白夢一顆心不住往下沉,握著筆的手不住顫抖,怎麼都簽不下去。
姜鴻義眼底劃過一縷悲哀,他居然以為他母子真的從來沒貪圖他的錢。
「爸,我媽……」姜嘉樹接下來的話別姜鴻義厲聲打斷,「別喊我爸,我不是你爸,你爸是冉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還和他相認了。」
姜嘉樹難堪地握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我媽懷孕了。」
「那是你爸的種。」姜鴻義五臟六腑卻在絞痛,就像是有把剪刀在作祟。
「萬一不是呢?」姜嘉樹問,現在他們只能寄希望於那個萬一,姜老爺子以及姜鴻義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也許看在孩子的份上還能放他們一馬。
「那就等生出來再做鑑定,是我的種我會養,要不是。」姜鴻義沒說下去,只陰沉沉地盯著白夢,盯得白夢不受控制地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