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腦袋蹲在地上,後背時不時的冒出點疼痛,索性直接席地而坐。
先拍魏亦然的鏡頭,季淇便退到了一旁,和盧克一起坐在監視器前看著,魏亦然高大健壯的身影出現在了監視器中央,造型師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後離開了,他朝攝影機豎起了大拇指表示自己準備好了,然後走出了鏡頭。
“第三十六場,第一次。”場記在攝影機前打板,盧克直接喊了開機。
鏡頭晃動了一下,緊接著傅雨的身影穿進了鏡頭中,他仍舊是穿著一身黑色的皮夾克,只是這一次的皮夾克上已經染上了血跡,他一手拿著槍,另一隻手捂住自己受傷的左臂,飛快的向前奔跑著。
身體擦過樹叢中的枯枝爛葉,寂靜的叢林中隱約傳出幾聲狗叫,剩下的就只有他低沉的喘息聲還有衣服和樹枝摩擦的響動聲。
雖然跑的狼狽,但傅雨眼中的狠戾冷靜沒有絲毫變化,手臂的傷絲毫沒有成為困擾他的地方,疼痛反而使他更加的清醒,只見他雙腳交疊著朝樹林深處跑去,忽然腳邊傳來一聲激烈的聲響。
傅雨心中一沉,眼睛瞬間眯了起來,腳邊一個清晰的子彈印記嵌在了土裡,久經險境的他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慌亂,驟然停下了腳步,猛地轉過身去,右手舉起手中的槍,眼中射出銳利而殘忍的一抹寒意,食指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槍聲在樹林中迴盪著,群鳥驚慌四散而去,手中的槍/管微微發燙,傅雨收起槍,嘴角揚起一道殘忍的弧線,飛身閃進了樹林中,終於消失了蹤影。
“卡!非常好!!”盧克從監視器前起身朝遠遠走回來的魏亦然豎起了大拇指。
就剛剛這一場戲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看似只是一場跑動的場景,但就和季淇之前的那一場戲一樣的道理,沒有十足的鏡頭感很容易就會跑出攝影機範圍,而且魏亦然整個動作完成的十分流暢好不拖沓,與攝影師之間也需要完美配合,再加上剛剛設計的跑位中,他不僅要準確的找到爆破點,還要完成自己的演技,著實不易。
圍觀的人也同樣被魏亦然的一舉一動所感染,完全陷入了緊張的氛圍中,就在傅雨險些被子彈打中的時候眼中迸發出的冷光就足以讓片場中的溫度低下兩三度,在最後那果斷冷靜的一槍就更是將傅雨這不要命的毒/販狠辣勁兒演活了。
只不過一離開了鏡頭,魏亦然又變成了一副點兒浪蕩的二世祖樣子,甩著胳膊就朝監視器走去,看了一遍自己的回放,似乎對鏡頭中那英俊瀟灑的自己很是滿意,吹了個口哨,一把摟住了身邊的季淇,挑眉道:“怎麼樣,和你這影帝比我也沒露怯吧~”
“嘖,”季淇咂了下嘴,不可否認,魏亦然的演技不在他之下,之前兩人爭奪金獅獎時也同樣是勢均力敵,對魏亦然他更多的是敬佩,嫌棄地撥開這人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白了一眼,說道:“就那樣吧,倒是把滄桑演出來了。”
魏亦然自認是聽出季淇這話裡話外都是在說他年紀大了,吹鬍子瞪眼地叫了起來:“你這小孩兒咋這麼煩人呢!誇我一句能死不!”說完一甩臉氣呼呼地就走了。
季淇瞅著魏亦然氣呼呼的背影笑了出來,他與魏亦然之間既是競爭對手但更多的還是互相欣賞的友誼更甚,出道的第一部電影就是和這人合作的,兩人認識已經有十年了,這樣的玩笑也沒少開。
“那誰!”盧克抬手招來一個工作人員,指著自己的手錶焦急地問道:“演員呢,李銳的演員呢!不是通知了提前一天到麼!怎麼到現在都沒來!”
被問到的人也面露難色,侷促地說:“確實通知過了,剛剛聯絡了,說是正在趕來。”
“就因為一個人拖整組人的進度!”但凡是電影人都會對自己的作品無比嚴格,盧克也不例外,一聽連演員都沒到位氣的直接就摔掉了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