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衝突的事,恐怕是不會善了的,後面保不準還得起衝突。”
“這孩子,也是個聰明的。明知道哪怕只是看在她父親的面子上,哀家也必須得要凡事護著她,她卻先對哀家坦誠了一切。”宋太后聞言,就忍不住的會心一笑。
“奴婢倒是覺得,這四小姐是個懂事兒的。”莊嬤嬤也道:“她曉得利用太后娘娘對她的一份袒護之情,那是她聰明,但她卻分明就是很清楚這一點,知道承您的情,否則方才也不會事事對您坦白了。”
宋太后就是個難得的聰明人,而越是聰明人——
最忌諱的就是別人在她面前自作聰明。
宋楚兮真正的聰明,就體現在這一點——
她聰明,對世事洞若觀火,卻絕不自負。
她能準確的掌握宋太后的脾氣,雖然就算只是為了給英年早逝的宋亞軒留下最後的這一條血脈,宋太后無論她做了什麼也都要袒護她,但是如果不是出自於真心的維護——
這種單方面被贈予的恩情,遲早都有被消耗完的一天。
“是啊!這個丫頭的心思清明,甚至較之於琪兒,也是青出於藍了。”宋太后點了點頭,但是想到了宋楚兮,臉上笑容就又緩慢的凝固了。
“那是少爺的服氣呢,留在來的兩個女兒都爭氣。娘娘也放寬了心,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沒準過陣子就有訊息了呢!”莊嬤嬤跟隨宋太后入宮的時候,宋亞軒都還只是個孩子,所以哪怕是後面這麼多年沒見,習慣上,她還是對對方保留了當年的稱呼。
宋太后卻是滿目落寞的彎唇笑了一下,未置一辭。
×
宋楚兮從宮裡出來,回去的路上突然心血來潮,就乾脆打發了馬車先行,自己帶了兩個婢女策馬去溜大街了。
舜瑜兩個雖不贊同,但是拗不過她,就只能是由著她了,小心謹慎跟隨在側。
這京城之地,宋楚兮雖然熟悉,但是時隔四年,物是人非,她一個人走在街頭也漫無目的,正在百無聊賴胡思亂想的時候,旁邊的舜瑜就突然有些緊張的提醒道:“小姐,是少主他們!”
這也是真夠背的,居然當街就遇到端木岐了。
宋楚兮顯然也沒想到,她飛快的收攝心神,抬頭看去,果然就見端木岐和另外一大群人一起正說說笑笑的打馬走過來。
兩個丫頭俱都緊張不已。
只有宋楚兮突然拉住韁繩,唇角明媚的揚起一個笑容,就一動不動的等在了道路中間。
她的這個笑容,乍一眼看過去和往常無異,明豔之中又透著狡黠,但如果窒息分辨卻也能發現那笑容極為浮淺,她眼裡真實的目光實則是分明透著幾分清明的冷意的。
對面正在和人談笑的端木岐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她,匆匆的對和他走在一起的男子說了些什麼,就當先打馬迎上來。
“不是說進宮卻給太后請安了嗎?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端木岐問道,在她面前駐馬,語氣之中卻不見苛責,臉上笑容隨意而慵懶。
他順勢抬手給宋楚兮裹了裹大氅的領口。
宋楚兮由著他動作,一挑眉,也是當仁不讓的放過來調侃了一句,“我要是不在這裡,也沒這個機會和你偶遇邂逅啊!”
端木岐正在心裡覺得奇怪,下一刻,宋楚兮的視線已經越過他去,用手裡馬鞭遙遙一指對面過來的那一行人,“這都是些什麼人啊?你也不給我引薦嗎?”
這個時候,端木岐就開始有點頭疼了,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的同時,動作極為從容鎮定的抬手將她那隻手裹在掌心裡壓下來,也得虧是他居然還能笑的如沐春風,媚態橫生的彎著唇角,沉聲低叱了一句道:“楚兒,這位是太子殿下,莫要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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