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晚了……”
“橫豎鬧了這麼一出之後,想來太早的話,咱們誰也睡不著了。”宋楚兮道,說著,就是突然話鋒一轉,那笑容之中就不免多加個幾分深意,“還是說——殿下府裡有什麼不方便的?”
她的小氣記仇,眾人皆知。就算說她是因為安意茹曾經和梁氏的協議,不依不饒的去找機會見縫插針,也沒人會覺得奇怪。
殷紹還是沒鬆口。
這時候,端木岐就探頭從馬車裡出來,道:“難道是太子殿下和懷王殿下你們諸位飲宴,不捨得多添微臣我一杯水酒嗎?”
這些人,分明就都是故意的。
殷紹冷冷的看著他,半晌,唇角勾了一下,“難得大家都有這份雅興,本宮不招待的話,反而顯得本宮小氣了,那就走吧。”
說完,他就走到劉皇后面前,道:“母后,難得弟弟們今夜由此雅興,兒臣就不送您回宮了,您自己路上小心。”
這樣一來,就最好是不要讓劉皇后過去了,否則的話,人越多就越容易出事。
“嗯!”劉皇后點點頭,舉步要往自己的車駕那邊走,卻見旁邊殷桀的神色不定,很有些恐慌的樣子。她心中一軟,就又止了步子道:“今夜就讓桀兒跟本宮去鳳鳴宮住一晚吧,明日一早,本宮再命人送他回去。”
“這怎麼好勞累母后,還是——”廖倩華忙道。
“本宮也是有幾日沒見這孩子了,甚是想念。”劉皇后道,不由分說的先上了車。
有嬤嬤帶了殷桀過去,一行人就直接起駕回宮了。
這邊殷紹也不再滯留,上馬離去,一行車馬都浩浩蕩蕩的跟著。
馬車上,宋楚兮一直顯得坐立不安。
端木岐倒了杯溫水,塞到她手裡,“別急,也許就只是你自己多心了呢,也不見得就是有事。”
“這件事情蹊蹺,絕對是出事了。”宋楚兮捧了那茶杯在手,面上還是惶惶不安。
她極少會有這樣不冷靜的時候,端木岐也覺得意外。就算那顏玥曾經是她廖家的下人,她也不至於如此吧?
宋楚兮卻根本就顧不上他,只心中不斷的思慮著沉吟道:“我只是不知道這是誰做的,她的目的又是什麼。”
殷紹後院爭寵的事情,根本就不算什麼事情,可如果就只是為了爭寵,就冒險使用非常手段害人性命的話——
沒有個隻手遮天的本事,這樣做的話,就實在是太不明智了。
縱觀那整個太子府,除了廖倩華和安意茹,好像也沒其他人有這個資歷來做這樣的事情了。可是顏玥能威脅到她們兩個什麼?一個身份低微又註定了不會有子嗣的妾室而已,就算現在得殷紹的一些看重,那又能怎麼樣?不管是廖倩華還是安意茹,都犯不著冒險做這樣的事。
宋楚兮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但是無論怎樣都很難叫自己冷靜下來。
端木岐拉了她一隻手,在自己的掌中攥著,幫她焐熱。顏玥的事,他暫時還不好說什麼,只是突然想到過來這邊時候宋楚兮說過的話,就不解道:“對了,為什麼你說上元夜你不能動手殺人?”
“不是不能,是不想。”宋楚兮道,苦澀一笑。她單手撐著額頭,想要閉目養神,心裡卻是亂糟糟的,“我母親信佛,自父親投入軍中以後,她就總不放心,後來父親和大哥又都那麼早早的去了,她便時長感慨,是我們廖家人身上的殺孽太重,得了報應。上元夜,是我大哥的生辰,就當是替他積德了吧。”
他們這一家子,到底是造的什麼孽?居然會一步一步落得這樣的下場,現在除去這個半人半鬼的她,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