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過後,西京前往神都的官道變得熱鬧起來。走商的車隊絡繹不絕。
至從武則天臨朝稱制以後。大力扶植商業鼓勵百姓經商。這跟她地出身是有著很大關係的。武則天的父親武士商人出身非常富有,曾在李淵起兵之時對其大力資助,從此才有了一些地位。武氏一門也因此才成為唐初時的新貴,但仍然算不上是什麼豪門大族。跟關隴仕族洗馬裴家族比起來,可謂雲泥之別。
於是,掌權了的武則天一邊追諡自己的祖上為東周姬姓王室後裔藉以提高門第,一邊又鼓勵扶植商業,想改變當前商人的受人歧視的狀況。她的用心與出發點或許更多的是針對政治,但無形之中推動了當今商業地大力發展。兩京地帶的商業呈現出空前繁榮的狀況。甚至比貞觀與永徽時更加發達。這些地方的人們對於商人與行商的態度也在發生淺移默化的轉變。有些官宦人家也禁不住巨大利潤的誘惑開始涉足於商業了。
李仙宗談吐不凡,而且非常的健談。劉冕甚至覺得他有些三八。一路上遇到的那些商隊,土生土長在長安的李仙宗居然認識大半,一一指給劉冕看,說這家商隊是哪個大官兒支援地,那個商隊是哪家豪門的子侄在經營。與此同時。他又與劉冕聊起許多當朝官員們的一些軼事趣聞。當真是如數家珍。
這樣一個帥氣儒雅的公子哥兒卻是個十足的八卦人士,內裡又十足地悶騷垂涎美色。劉冕不禁暗自好笑。對於李仙宗,劉冕倒是談不上反感,反倒覺得他是個挺有趣地人。
韋團兒對李仙宗,卻是空前的冷漠。原因無外乎是那天劉冕地刻意點破。李仙宗時時不忘賣弄風騷意欲打動韋團兒,吸引她的注意力。可韋團兒就像是絕緣體一樣對他完全無動於衷不冷不熱,一路上只顧粘乎著劉冕。擔茶倒水噓寒問暖,敬酒送食洗腳更衣,其溫柔體貼的程度更勝以往任何一時。
劉冕當然知道,她這也是故意做給李仙宗看的,想讓他死了那條心。
李仙宗當然多少有點鬱悶,不過他顯然不是那種為了一顆樹而放棄整片森林的人。沒過多久又釋然了,依舊與劉冕聊得火熱暢快。彷彿韋團兒已經不能再勾起他的什麼興趣。
劉冕心中暗忖,這個李仙宗倒也是個識趣的人。
馬車一路不急不徐,到了潼關前停住。這裡居然堵了一大批的車馬延綿五六里地,道路阻塞。劉冕和李仙宗看到這般狀況不禁有點懊惱和著急。劉冕的假期將滿,李仙宗也要早點趕往神都準備朝廷正月望期大典,都誤不得時辰。
二人想了一些辦法想往前擠,無奈每支商隊都在做這種類似的努力,收效甚微。半天下來頂多只前進了一里多路。於是二人商議,一起到潼關卡哨那邊去看一看狀況再說。於是留下韋團兒和胡伯樂看著車兒,二人徒步朝潼關走去。
不多時二人到了潼關前,只見這裡圍了一大片的人,個個情緒激動的大聲吵鬧。潼關的大門卻只開了一半,而且門前架起了拒鹿角路障。許多荷甲執戟計程車兵正在仔細盤查每一張過往車輛,這才讓通關的速度慢了許多。
劉冕有些疑惑的對李仙宗道:“逸凡兄,西京與東都之間的官道一向暢通無比。朝廷為促進商旅發展已經免徵關稅。今日為何又架起關卡詳加盤查了,莫非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天官兄,在下也有些想不明白。”李仙宗也疑惑的搖頭,“要不我們上前去問問那些士卒吧?天官兄是千牛衛的軍官,這些雜兵小卒是不敢得罪你的。”
“也好。”劉冕不禁笑了起來,擠開人群朝裡面鑽去。
幾名小卒在負責維護現場的秩序,四方嘈雜紛亂早就讓他們非常不耐煩了。這時見到劉冕和李仙宗拼命的朝前擠,其中一名小卒不禁有些惱火,大聲喝罵道:“你、你們兩個,瞎闖什麼!擾亂秩序當心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