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們這這兒來還能幹什麼?”馬敬臣訕笑一聲,將幹字說得特別大聲,“叫你們鶯姐兒出來迎接吧!”
“是,將軍請先隨婢子到雅間稍坐。鶯姑馬上就來伺候將軍。”怯生生的小丫頭領著馬敬臣和劉冕這一群兵大爺,轉過了一條戶廊小道兒到了一進四方合院裡。推開雅間的大門,裡面一股清晰的香薰味道傳來。裡面是一個布成四方地宴會席,四周是矮几坐蒲,當中一團圓榻。就是伎子表演的場所。
“去,叫她快點兒來。咱們可都是粗人,耐性有限得緊哪!”馬敬臣頗不耐煩的一揚手趕走了領路的小丫鬟,笑嘻嘻的對劉冕等人道:“兄弟們都坐下來,坐下來。咱們今天也學學那些文人騷客的風雅一回。聽聽小曲吟風弄月——咳,兄弟們有會吟詩彈琴地沒有?”
祝騰茫然的眨巴了幾下眼睛:“詩淫我還差不多。”
劉冕也笑道:“亂彈琴算不算?”
眾人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各自找個位置坐下。馬敬臣就道:“天官兄弟,這家鶯菀可是有名得緊哪!菀子的鶯姐兒是個叫芙玉的女人,年紀三十多歲。她和尋常的窯子裡的不同。她一點都不騷,只媚——那種媚到骨頭裡、讓人見了心裡像小貓爪子在撓似直癢癢。”
“哈哈,原來馬老大好這一口兒!”劉冕和祝騰等人都大笑起來。馬敬臣卻是大不以為然的板起臉道:“一會兒見了你們就知道了——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你們以前見過地那種庸脂俗粉。馬老大是什麼人?閱女無數身經百戰了。能讓馬老大惦記著念念不忘的女人,絕非等閒之輩!”
馬敬臣話音剛落眾人又待發笑,門口傳來一個悠遠輕盈的嗓音:“馬將軍。你這究竟是在誇芙玉,還是在損賤妾呢?”聲音清脆婉轉如同珠玉落盤,卻又沒有半點賣弄風騷的故作高亢與挑逗,就如同尋常聊天一般的緩緩道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形高挑體態豐盈的女人,正徐徐走進房中。劉冕打量她一眼,多少有點感覺意外。在他的印象中。這種地方地媽媽桑老鴇子多半是個年歲已高、卻還喜歡手拿一張繡帕嗲聲嗲氣賣弄一些寒磣風騷中年婦女。但眼前的這個芙玉,雖然可以從她的神態眼神中看出她的確是半老徐娘了,可是肌膚如雪體態均勻,穿一席及地的青花長袍,端莊華美渾身上下貴氣襲人。
劉冕暗道不愧是高階***場所,這老鴇子的扮相的確不錯,似乎還蠻有品味。
馬敬臣的眼睛早就在放著綠光了,哈哈的笑道:“芙玉,今日真是漂亮!”祝騰那些人則是有些呆愣住了,這麼漂亮的小老太婆在他們這些沒怎麼見過世面地人看來的確夠驚豔。
“馬將軍的意思是說。芙玉以往就不漂亮麼?”芙玉紅唇輕啟婉爾一笑,自有萬種風情。她獨自走了一進來,款款來到房子中央彎腰對當堂眾人行了一禮,“貴客臨門在下有失遠迎,萬請恕罪!”
“好說、好說。我這些兄弟都是爽利人,不會計較的。”馬敬臣連珠炮似的往外扔著話,竭盡討好之能事,“芙玉,我可是來了六七次了,每次你都不肯親自陪我。今日可否賞臉一回啊?”
劉冕聽了一陣好笑。這馬敬臣還真是色急又不怕丟人。這種事情也當眾說出來。
芙玉淺淺微笑略露貝齒:“將軍既是帶有貴客同來,何不先問問他們有何需求?”
“呃?說得是、說得是。”馬敬臣尷尬的直咧嘴。言下之意,他至少又被拒絕了一半了,於是順著這個階梯往下走:“我這些兄弟呢,都是戰場上出生入死過命的交情。今日特意來捧場玩樂。芙玉你可要使盡渾身解數招待好了。”
“賤妾份內之事。何須將軍特意叮囑?”芙玉不急不忙,職業的微笑道。“敢問諸位將軍,今日作何消譴?”
劉冕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