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半川毫不猶豫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淡然說道:“這似乎無關緊要。”他所修一門功法能令諸邪不侵,現在當然不能示弱。再說,花家人從來不幹在酒水食物裡下毒的卑鄙勾當。白選沒有喝酒,拿了一個蘋果小口小口地啃。
剛才聯絡船隻時,征程那邊的人問要不要在飲食中下料,被花滿樓罵了個狗血淋頭。此時,他和保羅隱蔽地交換了個眼神,對面二人的膽色倒是讓他心生好感。不過,換個角度去想,對方沒有任何遲疑就敢取用食物,是否足證他們有恃無恐,就算著了道也不怕?
短短的幾分鐘,雙方交手兩個回合。第一回合,不分勝負;第二回合,心中產生更多疑慮和顧忌的花滿樓略居下風。
“明人不說暗話,十八少是爽快人,請你劃下道來,到底要怎樣才能把沈先生交給我們?”梅半川身形放鬆,“海靈”已經潛入水下四千米,並且成功擺脫了跟蹤的數艘潛艇。不過,對方要是也派出“海靈”,己方恐怕就要擔點風險。所以梅半川希望能早點結束這場談判。
花滿樓微微一笑,對方先提出條件,無疑是將掌控權交給了自己。第三回合開場,他佔上風。
“吳先生真是說笑了,法律面前哪裡有講條件的餘地。你還是去給沈先生找個好律師,看看能不能在法庭之上打動法官,也許沈先生暗殺遲浩有莫大隱情?”花滿樓看向白選,言詞懇切,“沈小姐,請恕我無能為力。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恩怨,你們不必使用這種方法來逼迫我。現在我馬上就打電話把沈先生移送給警方,免得惹麻煩上身。至於沈先生能不能堅持到被送入監獄……”他冷哼了聲,“我一片好心,卻得到這樣的回報。”
行啊,小十八的嘴皮子變得更加利索了白選暗贊。這番話,明明有意設伏的花滿樓卻把自己的責任摘得一乾二淨,句句點明是沈三多犯了罪。而且,他對沈三多有救命之恩也再次指出來。
“十八少儘可以打電話將沈先生移送警方,他若是還能活著,我們自然想別的辦法把他撈出來。不過,他要是有什麼好歹……”梅半川穩住氣,聲音裡有十足的自信,“如同我們打來的電話,一命換一命沈先生確實殺了人,但是法律要真的那麼管用……”他嘴角是譏誚的笑意,“慈心孤兒院丁院長被殺一案的真兇也不會至今還逍遙法外了離二十年的刑事追訴期只怕不遠了吧?”
花滿樓眼神驀然黯沉,死死地盯住梅半川。保羅同樣端正了臉色,他開口問道:“吳先生還知道些什麼?”
“沒有沈先生知道得更多。”這次換梅半川胸有成竹微笑。紅幔帳發生的事情,諸多賓客都被要求保密,但是怎麼可能沒有洩密之事發生?鬼字營收集到的情報詳細得很,就連花滿樓當時說的話都一個字不漏地記錄下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花滿樓皺眉相問,“這位沈小姐是沈先生的親人,那麼吳先生,你又是以什麼身份參與此事?”
“我是沈先生的朋友。”梅半川一語帶過,再度問道,“十八少一直言稱沈先生傷勢沉重,我們怎麼才能相信?”
花滿樓挑眉相激:“敢跟我們去看看嗎?”
梅半川笑著說:“有什麼不敢?我們也很想請十八少和保羅市長至寒舍盤桓數日。十八少意下如何?”反言相激。
“沈小姐為什麼不說話?你不想見沈先生嗎?”保羅低頭輕聲問白選,目光很溫柔,“沈小姐還很年輕吧?這種威脅政府、侵犯私人財產且造成大面積恐慌的事情以後可不能再幹了。你還年輕呢”
這還是那個大嘴巴八卦黨藍七嗎?白選差點被蘋果噎著,抬眸似驚似恐地瞟向保羅。似乎被他俊美的容色所惑,她眼裡浮上一層極不合時宜的羞惱。
保羅笑得越發開懷,把水果籃端到白選面前,柔聲說:“沈小姐喜歡吃什麼儘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