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東當時有意無意的抬頭瞥過兩眼,白中元注意到了他看的是監控,似乎存有很深的忌憚之意,結合之前的翻供去考量,有兩點似乎可以下結論了。
(1)毒品案絕對跟楚六指有關。
(2)警隊似乎存在被滲透的可能。
「究竟是誰這麼神通廣大呢?」
就在白中元苦思冥想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接通后里面傳來了周然的聲音:「瓷器碎片的鑑定結果出來了。」
「具體情況如何?」
「三言兩語說不清,簡而言之一句話,真正的麻煩來了。」
「你在哪兒,見面說。」
就在白中元急匆匆離開時,薛東已經回到了被拘押的房間中,當窗外隱隱響起嗚嗚的風聲時,他朝著門的方向磕下了三個頭。
「白中元,對不起。不要怪我騙了你,也不要怪我將你推向絕路,因為我沒有別的選擇。這個局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你我都不過是別人棋子罷了。或許到了最後你才會發現,最好的結局其實是死在那起爆炸案中。」
第三卷
第一章 筆記本
省城,下雪了。
冰涼濕潤的空氣湧入鼻端,驅散了腦子裡的那絲混沌,望著漫天飛舞的雪花,白中元的思緒被拉回到了薛家莊。那次行程他有著兩個目的,其一是將陳少華抓捕歸案,其二便是去看看薛東的母親和孩子。
因為時間緊、任務急,所以在抓捕薛東成功後便急匆匆趕回了省城,導致留下了少許遺憾和愧疚,近期想要再過去並不現實。如此一來,想要抵消那絲歉意,就只能是盡全力去說服潘雨做骨髓移植了。
薛東罪大惡極,可孩子是無辜的!
周然不知道將碎片交給了誰去做鑑定,想來過程是比較麻煩的,否則她不會說明天早起再見面詳談。既然空出了這部分時間,索性就去趟醫院,跟潘雨做個詳談的同時,白中元還打算去找趟耗子。
探望後者的出發點並不是出於問候,而是受到模糊案情的驅使,薛東最後的供述中提到了目睹耗子遭受襲擊的過程,可因為光線模糊、綠化帶阻隔的緣故,他無法給出夯實確鑿的目擊證詞,這無疑將警方置於了被動的局面。
周然提到碎片鑑定結果時,以嚴肅的口吻說到了「麻煩來了」四個字,其中的真意不難窺透,瓷器碎片牽扯的又將是一起性質嚴重的案子。如果真涉及到了文物的走私,那麼就必須從那天前往回遷樓403室的幾個人身上入手。
邱宇墨、崔偉已經被害,而從審訊結果來看,陳少華和薛東又是不知情的,那麼就只剩下他們口中所說的「楚六指的人」了。從左耳後面的胎記判斷,這個人的確是蘇浩,可正如關係尚未修復之前秦時雨說的一樣,天底下的事無獨有偶,僅憑胎記就鎖定目標,的確是草率和牽強的。更令白中元頭疼的是,就算那個人真的是蘇浩,也根本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參與了一系列犯罪活動。況且根據最新得到的訊息,如今的蘇浩早已經辭掉了原來的工作,去往了開源物流做倉庫主管。
其實只根據蘇浩出現在過回遷樓、並涉嫌襲擊耗子,就可以將其列為嫌疑人,從而進行傳喚或者深入的調查,只不過他的身份太敏感了,不說那麼多年的兄弟情,單說指紋被調包的事情中牽扯的幕後之人,就很讓白中元忌憚了。在沒有掌握絕對的證據之前,打草驚蛇可不是明智之舉,只能暗中取證另覓良機。
「誰無暴風勁雨時,守得雲開見月明。」
呢喃著,白中元踩著積雪一步步走出了支隊大門。
……
潘雨恢復的很不錯,尤其是在得知姐姐開始配合治療以後心情大好,再見白中元的時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冷漠之態,熱情中透著幾分羞意。誰能想到剛剛脫衣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