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國的軼聞八卦,聽聞了風土人情,卻沒有去了解陳王的為人。
這真真是件很要命的事情。
因為這年代,君王就是一個國家最高的統治者,擁有絕對的權利,掌控著所有的生殺大權,也許她一個不小心,犯了忌諱,就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對薛家來說,她必須得是薛青青,要頂替公主身份出嫁,但對於陳王來說,她就是隻小螞蟻,可以隨著他的喜怒而任意捏死揉圓,因為和親公主不過是他賜封的一個名號,隨便給誰都是一樣,只要頂上陳國公主的招牌嫁去趙國,效果都是一樣的……
總之,今天皇宮這一行,她必須得要陪著十二萬分小心。
她暗自思忖著,半天沒有回答大夫人的囑咐,讓後者臉面上有些掛不住,只見銅鏡裡的她扯了扯嘴角,面色上露出幾分責備的神情看著沈傾歡道:“青青啊,也不是我這個做母親的說你,”
說著,她上前幾步,走到沈傾歡面前,抬手點了點被姑娘們翻騰出來的首飾盒裡的木簪子,和絹花,嘆了口氣道:“你作為薛家的女兒,居然連個像樣的首飾都沒有,那你平日裡的月銀都用去了哪裡?要叫外人見了,可不是笑話我們薛家寒磣麼?”
聞言,沈傾歡心頭浮起一縷冷笑,看在這府裡的地位,薛青青可能有月銀麼?這位大夫人貓哭耗子假慈悲也就罷了,居然還賊喊捉賊反咬一口。
她微微揚了揚下巴,雖然她是坐著的,大夫人是站著的,但她的氣場卻完全沒有輸掉半分,只聽她繼續笑意盈盈道:“這個麼……還不是得應該問母親您?”
顯然沒有料到薛青青會這般明目張膽的頂撞她,大夫人被嗆的臉色一陣發白,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才換回了自己賢良端莊的假面具繼續帶著,笑道:“青青這是說哪裡話,今日進宮面聖是大事,咱們可不能穿的那般窮酸,這些都是我前些時日特地命人為你準備的衣衫和朱釵首飾,你看著可好?”
“甚好,甚好。”這一句倒是貼著心的,沈傾歡是打心底裡覺得,甚好……她正愁沒逃跑的本錢呢!
“既如此,你便快些換上罷,不要叫楊公公久等了。”說罷,大夫人轉身,一副不願在這裡多待一刻的神情,只是才走了兩步,她又轉過身子,看著沈傾歡道:“有句話我可是要說在前頭,昨日裡的事情,你可要記好了,要是在皇宮裡說漏了半個字,什麼後果,你應該是知道的,況且,你即將出嫁,若傳出去了,汙了薛相府的名聲,對於你來說,也不是好事吧?”
這才是她此來的重點吧,沈傾歡恍然,她將丫鬟呈上的一個托盤裡的金釵把玩在手上,一臉不解的看著大夫人道:“母親在說什麼?昨日發生了什麼嗎?要讓青青記得,可是青青最近腦子有些混亂,卻是全然記不得了,還請母親務要怪罪。”
聽到她如此一說,大夫人才終於露出了放鬆的神色,她掃了一眼沈傾歡,再不多說什麼,轉身就出了屋子。
沈傾歡被一眾姑娘們擺弄妥當,出了閣樓走到東廳,已經是楊公公喝完一盞茶功夫之後的事情了。
在看到雲髻高盤,身姿曼妙,一襲淡青色抹胸長裙穿在身上,仿若瑤臺仙子,翩若驚鴻,一個照面就讓楊公公眼睛一亮,忍不住對著一旁相陪的相爺薛文韜道:“無怪乎相爺放著嫡出的千金不選,特意向皇上推薦三小姐,今日一見,果然讓奴才開了眼界。”
“哪裡,小女怎擔的起公公如此讚譽。”薛文韜表面上謙遜著。
知道了薛家在和親路上已經佈下了殺招,此時沈傾歡再看著薛文韜,再聯絡楊公公這一句“無怪乎相爺放著嫡出的千金不選”,她忍不住在心頭吐槽……薛相你這般無恥你媽知道嗎?
面色上,她依然表現的溫婉得體,向著楊公公微微欠身,算是行禮。
這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