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痛,她咬緊了牙關努力的爬了起來,關著腳丫,一步步的挪動步子,走到屋門口,看著那站在屋外的男子,她大聲道,“莫離,你說的可是真的?”
莫離停下步子,沒有回頭,“瀟王妃,請你自重!”
“哈哈……”
白素衣卻瘋狂大笑起來,笑聲絕望且淒涼。
“自重,哈哈……”
她如瘋癲了一般,慘白的雙手緊緊的扶住屋門,由於用力過度,身上癒合的傷口再度裂開,白色的褻衣上面,沾滿了點點血跡,如冬日的梅花一般,開的悽豔決絕。
莫離能感受到她的悲傷和不甘心,他在努力的隱忍著,咬緊了牙關,他好想轉過身去,可是,理智卻告訴他不可以。
他必須把一切都揹負起來。
“莫離,莫離,生死不離,我葉錦笙真是這世上最大的傻瓜,我不該相信這世間有真心待我的男子,不該相信這世間有真愛,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哈哈……”
她似乎陷入了無盡的瘋癲狀態,前世那人的背叛,帶給她無盡的痛苦,沒想到,來到這異世界,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真心待她的男子,卻也不過是曇花一現,過眼浮雲罷了。
她無力的依靠在屋門上面,身上的衣袍已經被鮮血所打溼,喉間一股腥甜朝著嘴裡湧現,察覺到身後女子的不對,他猛然轉身,看著那倚靠在屋門上的白素衣,腳步不受控制的走了兩步,待看到女子嘴角溢位鮮紅的血液時候,他的一顆心,猛然一緊,“素衣,求你不要折磨自己……”
他就僵直的站在院外,院子裡面的太陽花中成熟的葵花籽,隨風漸漸飄撒下來,一粒粒的掉落在青磚地板上面。
長廊處,一身玄色衣袍的墨紫瀟從那邊匆匆趕來,他的身後,跟隨著一臉低垂的長月。
墨紫瀟剛走到院子中,便看見一身痛苦不堪的莫離站在院子外面,而那惜花閣屋門前面,白素衣倚靠在屋門旁邊,白色的褻衣上面,血跡斑斑。
長月大驚,慌忙跑過去,伸出雙臂意圖扶她起來,“王妃,您怎麼了?”
墨紫溟瞧著一旁的莫離,再看看白素衣,似乎明白了什麼,阿離終歸是過不去那個扛,他是該慶幸還是什麼?
白素衣在長月的攙扶下站了起身,她關著腳丫,一步步的走到莫離面前,她的眼底,似乎沒有任何人的存在,只有那一抹青山依舊的男子,看著他臉上浮現的心疼和痛苦的神色,她只覺得一陣諷刺,呵,明明不愛,卻要裝成很受傷的樣子,葉錦笙,你是有多愚蠢?
用衣袖擦拭掉嘴角的鮮血,勾唇嘲諷一笑,“你走吧,我真是愚蠢,竟然會相信這世間還有男子會真心待我,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即使你是做戲,不過,我是真的沉迷了!”
她淺笑盈盈,漆黑空曠的眼眸中卻滴落出一滴滴晶瑩的淚珠,淚水順著慘白的臉龐往下流,滲入衣襟裡面,冰冷一片。
正午的陽光格外燦爛,炎熱的氣息壓抑著人喘不過氣來,烈日暴曬著大地上面的一切,一陣炎熱的大風襲來,吹落了園中太陽花上面成熟的葵花籽,一粒粒飽滿如黑鑽石一般的籽粒掉落在青石地磚上面,有調皮的,滾落到青衣男子的身上,在無聲落下。
莫離卻因為她嘴裡的話語,而震驚的腳步後退幾步,她說他是做戲,她不相信她,她說他不是真心待她。
看著女子眼眸中閃現出的恨意,他只覺心底,有什麼東西,正在支離破碎,再也拼湊不起來。
無盡的痛楚,似乎連呼吸都痛,每呼吸一刻,便昭示著他還活著,活著,便要承受這無望的痛苦。
他比誰都明白斬不斷理還亂這話,可是,今日,他卻猶豫不覺,只為她說他是虛情假意。
慘白的臉上,浮現一絲苦澀的笑意,從牙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