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做好迎接張良接受封王的準備。
這時有人來對他說,蒯通瘋了!他開始一驚,轉而又會心一笑,吩咐說:“送他一點黃金,請他趕緊走吧!”
過了一會兒,他看見蒯通披頭散髮,口中唱著誰也不懂的歌,跳著巫師的舞蹈消失在大門外。
韓信接到訊息,張良一行已快到城陽。韓信命大開城門,三軍整齊列隊迎侯,他率領眾臣出城迎接張良。
一切儀式結束後,韓信單獨與張良敘談,如今已正式受封齊國,金印在手,還去掉了那個“假”字,這確實出乎他的預料,又使他心滿意足了。
張良問:“將軍開初請漢王封齊王時,為何要冠一個假字呢?”
韓信端起一盞酒一飲而盡直率地說:“是怕漢王懷疑我有什麼野心。”
“漢王說了,要當就當個齊王,冠個假字幹什麼?”
“漢王放心麼?”
“漢王有什麼不放心?要不放心,又何必在南鄭登壇拜將?齊王在楚,不過一執戟郎中而已,在漢卻拜相封王,位極人臣!”
“正因為如此,我才不背叛漢王!”
“唔,齊王認不認識楚臣中有一個叫武涉的?”
韓信暗中吃驚,忙問道:“認識,怎麼樣?”
張良說:“在來城陽的途中我們被包圍了,他們稱是齊王的軍隊,說是齊王有令,不管是漢王的人馬還是楚王的人馬,統統繳械投降!”
韓信全神貫注:“後來呢?”
“後來這隻隊伍的首領被我們活捉了,原來才是武涉!”
“這個狗孃養的,成信侯相信他的話嗎?”
“區區小技,不過是想離間將軍與漢王的關係罷了!”
張良不以為然地大笑起來,韓王聽了此言激動萬分,眼裡閃爍著晶瑩的淚光欣慰地說:
“知我者,張良也!武涉這小子剛到我這裡來過。”
“他肯定是來遊說你投楚是嗎?”
“不錯,或者投楚,或者自立。漢王於我有知遇之恩,我當然沒有答應。不過,我還是將他禮送出境,早知如此,不如一刀宰了他!武涉被你殺了嗎?”
“沒有,留下他還有用處。”
“瘋狗一條,留他何益?”
“讓他在漢王面前做一個活證。”
“證明什麼?”韓信有些詫意。
“證明你對漢王的忠誠。”
張良這幾句話使韓信把他引為知己,韓信感激張良對他的理解,他試探著問道:
“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齊王請絕對放心,你我之間的任何談話,都決不會於你有害。”
“我聽說,酈生之死,漢王想怪罪於我?”
“有人這樣認為,說酈生單憑三寸不爛之舌已說降田廣,何必興師動眾伐齊,反讓酈生被烹!”
“先生相不相信這種說法?”
“我以為,田廣的態度並不取決於酈生的遊說,而取決於楚漢之間的強弱消長。否則,早晨答應了,晚上就可以反悔。解決田廣,最終決定齊國屬誰,還是靠武力。酈生之死誠然可惜,但生於亂世,你我何時斃命尚且難於料定,又能保證誰無意外呢?”
韓信覺得和張良談話真有一種酣暢淋漓的痛快感。
臨行,韓信送了漢王許多珍貴禮物,也送了張良一份很重的禮物,他問:
“數日來與先生交談,真勝過讀十年書。就此一別先生有何教我?”
“望將軍守好北方,不要讓霸王奪去了。劉項決戰在即,天下將有鉅變,請保重!”
武涉被押到漢王那裡,他知道此行必死無疑,這不過是張良借刀殺人,更主要是想借他來平合劉、韓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