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雲中醞釀的,竟不是暴雪,而是冰雹!
孟帥親眼看到皮球大小的冰雹不要錢一樣砸在地上,落在寒冰上,砸的粉碎,滿地冰屑亂飛,濺到長廊上,竟有些能穿透孟帥的護體真氣,濺上他的面板,留下點點紅痕。
被冰屑濺上已經如此厲害,若在如此冰雹中行走,又該如何?
孟帥還沒來得及細想,林嶺已經道:“若再慢些,你待如何?”
孟帥心中後怕,但不肯在林嶺面前示弱,依舊神色自若,道:“這樣的冰雹,時常有麼?”
林嶺道:“三五日間總有一場。冰峰降冰,雪山下雪。”
孟帥點頭,道:“那空峰就什麼都不下?那倒不錯。”
林嶺冷冷道:“空峰有空間亂流,倒是不下冰雪。”
孟帥暗中咋舌,心道:我擦,不愧是雪山三絕頂之首。
林嶺轉身道:“上去吧。”延長廊而上。
孟帥跟上,臨去時一回首,就見長廊之外被冰雹淹沒,赫然一個冰世界,萬千梅花淹沒在冰雹之中,再看不見了,道:“那些梅花不必遮擋一下麼?打壞了可惜。”
林嶺沒回頭,道:“梅花之所以是梅花,是因為傲視風雪,鐵骨錚錚。若靠人為修持,遮風擋雨,與溫室嬌花何異?”
孟帥沉吟了一下,點頭道:“是啊,是我傻了。這冰峰上的梅花能綻放至今,必然受過無數冰雪洗禮。我為它們擔憂,當真杞人憂天了。”
林嶺微不可查的頷首,道:“花如此,人亦如此。”
孟帥道:“我明白。”
林嶺的敲打不可謂不直白,孟帥也無異議,他走到今天,幸運有之,機遇有之,但也經過無數的危險,從來不是溫室中的花朵。
且看林嶺的樣子,也沒打算給孟帥一個溫室住住,不管是廣義上的,還是狹義上的。
林嶺不愛說話,說完兩句便沉默下去,孟帥便也不再多說,轉而看這長廊。
長廊上,繪著一副副丹青,與俗世富麗堂皇的彩繪不同,這裡只用水墨勾繪,毫無匠氣,且看得出是名家手筆,氣韻不凡。只是一味用墨色,唯黑白兩色,配合著冰峰絕景,略顯得寒素乃至肅殺。
長廊盡頭,通往一間殿閣,兩層樓閣簡樸中帶著雅緻。長廊與樓閣銜接處,另有一幅水墨畫,畫的是一人的背影,一人獨自行進在廣袤的雪原上,飄逸之餘,亦有無盡的孤寂。
孟帥心中一動,雖然只是背影,卻讓他產生了幾分熟悉,道:“我見過這個人。”
林嶺腳步一停,道:“什麼時候?”
孟帥道:“昨天夜裡,我見他在林中穿過。”
林嶺回過頭,神色第一次出現變化,眼底有精光一閃而逝,道:“這麼說,你見過‘空’了?”
第605章 六三七向冰山行,真氣控入微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行進在莽莽雪原上,孟帥不由自主想到了這句詞。
果然大雪封山,天地皆白的風光壯麗非常,但孟帥寧願遠觀此景而不是親身體驗。
太特麼冷了!
這裡的寒氣,比前世西伯利亞寒極吹得冷風更冷百倍,孟帥穿著厚厚的皮裘,全身佈滿真氣,硬是險些頂不下來,直吹得臉頰木然,四肢僵硬,每走一步,都像在沼澤裡跋涉。
尚素天緩緩走在峰上,身姿輕盈,如在冰上舞,好在速度不算快,孟帥咬牙,倒也趕得上。
一路上山,除了白雪之外,偶爾有雪雞,梅花鹿之類小巧生靈路過,孟帥深感驚訝,不知這些小動物是怎麼抵禦寒氣的。
又行一陣,白雪漸漸減少,代之以寒冰。晶瑩剔透的冰面如鏡子一般折射著光線,刺得人眼睛生疼。一眼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