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正;相貌如生;五縷長鬚垂下;神色怡然;便如睡著了一般;與生人並無絲毫區別。他一手托腮;側身橫臥;加上一身打扮和隱隱出塵的氣質;猶如水墨畫中高臥的隱士。
花慶深忍不住慨嘆;這待遇果然不同。那陪葬者被吸成了人於;身上只有單衣蔽體;這主人的屍首卻儲存的這麼好。他出身世家;也知道一些儲存屍首的方法;但還沒有一種有眼前這麼好的效果;栩栩如生都是少說了。
但他也只是感嘆一句;目光立刻往下移;只見那道人托腮的手上戴著一枚玉指環;以他的眼光來看;分明就是儲物戒指。
在那裡
他往前一步;正要伸手;突然後面有人按住他的肩膀;道:“等一下。”
花慶深當然認得出是嶽子湘的聲音;不耐煩的一甩她的手;道:“放心吧;我不會獨吞的。”然而就在他一回頭的功夫;就見嶽子湘神色恐懼;嘴唇微抖;近乎大難臨頭的樣子。
他心中升起一絲不妙;道:“你怎麼了?”
嶽子湘顫聲道:“我……不知道……好像有點不對。”
花慶深掩飾住自己的不安;用不屑的口吻道:“什麼不對啊?”
嶽子湘道:“你看他……是不是有些不對?”
花慶深再看那道人;可能是心理作用;他也覺出有些不妥;但又說不出什麼。目光緩緩上移;移到了道人的面上
就在這時;道人眼皮微微一動;突然睜眼;雙目中神光湛湛;如電如霆。
花慶深驚叫一聲;想要後退;腿卻是一軟;失去了平衡;直接坐倒。
嶽子湘也嚇得全身僵直;失聲道:“你……沒死”
這個聲音雖然是從她嗓子裡出來;卻是出奇的沙啞;更顫抖的不成樣子;她簡直自己都不敢相信是出自自己之口
那道人緩緩坐起;寬大的衣袖垂下;儀態筆挺;更顯得高古樸拙;仙風道骨。他並沒出聲;只是在坐起來之後;做了一個動作——右手微微上抬。
轟——
一聲巨震;黑幕陡然降臨;便如泰山壓頂一般。嶽子湘叫道:“糟了”抬頭一看;原本的開啟的珍珠貝已經合上;將她牢牢地關在裡面。
她再也支援不住;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雖然珍珠貝合上;但絕對的黑暗並沒有降臨;中間那珍珠塔剩下的七顆珍珠如七盞燈火;散發著油油的光芒。道人所坐的位置在珍珠塔的正前方;光芒從背後照來;他面上全是幽暗的陰影;原本清俊的五官顯得陰森可怖。
花慶深絕望的看著這一切;此情此景;讓他明白自己已經是籠中鳥、甕中鱉;在劫難逃;唯有爬起來跪倒求饒道:“白蝶前輩饒命晚輩不知道您法駕在此;不然絕不敢打擾您老人家的安寧。”
那道人終於開口道:“哦?爾等不是明知本座在此地;特來取寶的麼?”聲音居然意外的清朗;不像是幾十年沒開口的人。
花慶深顫聲道:“晚輩等有罪……”
那道人道:“爾等無罪;若不是爾等這些利慾薰心之輩前赴後繼;本座哪有這些新鮮血食可以享用?”
花慶深一震;如醍醐灌頂一般恍然大悟;失聲道:“是你故意引我們來的”
那道人道:“倒非一蠢到底。若非本座;寶物怎能自己往上冒出?”
花慶深一陣絕望;這時他已經想明白了——什麼珍珠;什麼機遇挑戰;什麼水鏡界的異寶;都是誘餌;那道人——也不知是不是白蝶散人就是靠這些來虜獲尋寶的人。
這麼說那些於屍就是之前的尋寶前人了?懷著滿心的期望到此;被吸於了血肉;填埋在珍珠裡?
自己也會落得那個下場麼?
他心中絕望到了極點;眼前一片模糊;眼淚已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