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誰。”他突然想起一事,道,“哦!“
傅金水見他神色變幻,就知道他心裡有事,正要開口,就聽慕容佳道:“傅先生,我打水進來了。”
孟帥道:“既然如此,你出去醫治傷口吧。我在這裡看著。”他這時心中慢慢理清楚了一個思路,漸漸有些抓到了影子,還需一個人整理一番,或者回去問問百里曉。
傅金水哼了一聲,也不轉頭,道:“把水端進來。”
慕容佳端水進來,將水放在一邊,傅金水道:“你出去,我要換衣衫。”
孟帥心道:在這裡?你倒是不耽誤事。這句腹誹倒沒有出口。
慕容佳道:“我拿了傷藥和繃帶過來,替你換了便是。”
傅金水道:“那不方便,你出去吧。有這位小兄弟幫我就是。”
孟帥沒想到他這麼光明正大的使喚自己,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心道:百里先生說的也對,我真是夠好說話的了。
慕容佳俏臉一沉,道:“什麼意思,你小看我慕容氏的醫術麼?”
傅金水露出一絲笑容,道:“我怕你姐姐不高興。難不成你倒不顧及姐妹之情?我怕沒這麼好的福氣。”
慕容佳臉色登時難看了十倍,道:“那你死吧。”轉身出去。
她剛剛出去,傅金水道:“去……關上了門。”
孟帥依言關上門,就聽“噗”的一聲,轉頭看時,就見傅金水半坐半摔在椅子裡,眉頭皺緊,再也隱藏不住痛苦之色。孟帥盯著他,傅金水再次坐直身子,道:“你的匕好用麼?借我用一下。”
孟帥將匕遞給他,就見傅金水手指夾住利刃,嗤嗤幾聲,右邊內外衣袖同時碎掉,露出裡面的肌膚。
孟帥看的暗中讚歎,這幾下用力極準,下手極快,而且用的是左手,這一手他就做不到這般舉重若輕。
但見他一條胳膊全是模糊血肉,不自然的垂著,彷彿那不是手臂,而是一條臘肉,從血肉團中,能看到森森的白骨。
孟帥看著心中不舒服,除了那天榮令其的慘狀,這也是他見過少有的景象,遠勝於一般屍,道:“骨折了麼?”
傅金水不在意的道:“手上骨頭都碎了。運氣不錯。”
孟帥道:“這還叫運氣不錯?那慘的是什麼樣子?”
傅金水道:“那就是這一下打在我腦袋上。”
孟帥心中暗自佩服。傅金水如此情形還有心情說笑,孟帥也得佩服他的堅毅。
傅金水一邊從血肉中將剩餘的布條摘除,一邊道:“小子,你也該樂了,這一下若不是我替你捱了,打在你身上,那可夠瞧的。”
孟帥不語,過了一會兒,道:“這一回是我欠你人情了。”
傅金水訝然看了他一眼,接著笑道:“玩笑而已,你當真了?”
等傅金水將沾染血水的衣衫除盡,露出上身。孟帥拿眼一瞥,但見他背上胸前,盡是傷疤,從色澤看,有新有舊,密密麻麻,數之不盡。
孟帥一凜,心中閃過四個字:“身經百戰”,不過聯想到他的身份,倒也可以理解。
傅金水也不招呼孟帥,自行走到水盆邊上,用水沖洗血肉,然後用刀子刮盡腐肉,自行上藥,拆開繃帶細細纏繞包紮。
整個過程,他都是一個人做下來,熟極而流,雖然眉心緊皺,卻沒多出一絲聲音,整個過程沉默而熟練,彷彿演練了千百次。孟帥想要幫他,竟沒有下手的地方。
到了最後,傅金水終於開口道:“幫我穿衣服。”
孟帥指著他的傷口道:“這個可以麼?不打個夾板?”突然心中一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