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老爺愕然,過了一會兒才道:“啊?哦哦,當然,晚間我自然要備下酒宴,給三少爺和三姑娘接風洗塵。”
郭寶蒲搖頭道:“不勞舅父張羅。本來就是我請客,這裡最大的酒樓是哪裡?”
熊大老爺尷尬道:“這個,鎮子太小,只有兩家酒家,賣些村醪,說不上酒樓。”
郭寶蒲面上嫌棄神色一閃而逝,道:“那就借舅舅家一間廳堂。本地三老四少,鄉紳富戶,我要全部請到。舅父幫我安排吧。我累了,要睡一會兒。”說著當先大踏步走入門。後面馬車隨從紛紛跟進。
人群漸散,孟帥在旁邊臉色抽了抽,心道:這場甥舅會真是扯淡。
既然是宴請本地富戶,鍾家怎麼說也是本地匠戶的領,自然在邀請之列。鍾家老頭根本不會出席這等應酬,自然是鍾少軒前去。
等到定更時分,鍾少軒從酒宴回來時,孟帥已經打了兩趟拳腳。
鍾少軒顯然是喝了不少酒,渾身酒氣,回家先灌了兩碗熱湯漱口,坐在孟帥的小院看他練功。等到練功間歇,才問道:“二弟,你有沒有興趣去郭家堡學藝?”
孟帥脫口問道:“啥?”
鍾少軒道:“郭家堡。今天郭寶蒲在酒席宴上提到,要在鎮上收幾個有資質的孩子,帶回郭家堡學藝。郭家雖比不上雪漠王名震武林,但一來富貴,資源眾多,二來他們家家傳的伏虎神拳和開山刀法,還是挺可觀的。”
孟帥搖頭道:“不想去。郭家兄妹看起來缺少家教,他們家家風定然不正。”
鍾少軒欣然道:“你既然看清這一點,看來懂事許多。其實我也看他們家不好,不是能踏踏實實學本事的地方。不過對於鎮上的孩子來說,也是個機會,希望能有兩個家境不好但資質不錯的孩子憑這個機會改變命運。”他停了停,正色道:“剛才那番家風不正的話不許往外說,不然倒顯得咱們家沒家教。”
孟帥笑嘻嘻道:“知道知道,我是那嚼舌根的人麼?”突然心中一動,道:“這麼說那郭寶蒲來這裡,本是來收攏勢力的,弔唁只是藉口?”
鍾少軒點頭道:“就是這樣。聽說郭家的幾個少爺已經開始自立門戶,都需要門人幫手。郭寶蒲這一趟就是看看咱們這裡有沒有合適得孩子,將來用得上。”
孟帥鄙視道:“那也不至於在大門口就嚷嚷啊。吃相真難看。”
鍾少軒道:“郭家的作風就是這樣,若非同等家門,禮數什麼的哪裡放在心上?豪強家門,多半如此,別說是尋常武林門戶,就是那些軍閥藩鎮,行事又何嘗不……好了,不提郭家的事了。說著熊家的事吧。”他神色凝重,道:“把你那套鐵蓮子拿出來我看看。”
“啪——”
一聲脆響。鐵蓮子精準的沒入砂袋中,只留下一個小孔。袋中的沙子嘩啦啦的流了出來。
孟帥在旁邊看著,讚道:“好指力!”
鍾少軒站在場中,看著自己的手指出神,他剛剛用食指彈出了一個鐵蓮子,直接穿透了牛皮沙袋。
“不,不對。”鍾少軒搖了搖頭,道,“我的勁力沒那麼大。就算全力出手,也不會有這麼強大的效果。是這鐵蓮子的問題。”他拿出一枚鐵蓮子,對著月光照了照,過了一會兒,道:“二弟,你也過來看看。”
孟帥走過去,接過一枚鐵蓮子,學著鍾少軒對月亮照了許久,但見黑黝黝鐵疙瘩,沒什麼特異,道:“什麼?”
鍾少軒道:“你沒看出什麼不同之處嗎?”
孟帥道:“沒看出來,您看出來了?”
鍾少軒道:“我也沒看出來。”
孟帥一口氣一洩,道:“那沒得玩了。”
鍾少軒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沒看見是正常的,因為你和我一樣,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