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呢。
後來我又叫了一杯燒酒,喝完就離開了千繪的酒吧。出門之前藉著酒勁兒用數碼相機給千繪照了好幾張照片。
出來以後我沒有奔車站。現在的時間是6點半,離最後一班新幹線還有將近4個小時,我打算在酒吧外邊觀察一下。11月的風吹得我直打哆嗦,我把夾克衫的拉鍊拉到頭,雙手插在口袋裡,還是覺得冷。於是我在自動售貨機裡買了一罐熱咖啡,一邊暖手,一邊來回走。
8點左右從千繪酒吧裡走出來一個男人。大概是喝多了,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街上那麼多車,他這樣太危險了。我上前扶住他,關切地問:“不要緊吧?”
“不……要緊,不要……緊……”喝醉了的人舌頭都不靈活。
“您還記得我嗎?剛才我也在千繪酒吧喝酒來著。”
“噢,你……好……”那人握住了我的手。
“您喝得好開心啊。”
“開……什麼……心哪,還沒……喝夠呢。”
“那咱們再找個酒吧接著喝吧。”
“沒……沒錢啦。再……再喝,我媽該……罵……罵我了。”
“沒關係,我請客!”
“哦?那……走吧!”那人拍拍我的後背,摟住了我的肩膀。
這傢伙叫新開,醉了也會算計。在新開的引導下,我們走進了一家壽司店。閒聊了幾句之後,我找機會轉入正題。
“千繪酒吧的媽媽桑,今天沒到店裡來吧?”
“可不是……嘛,今天……又沒……見著。”新開噴著酒臭,長吁短嘆。
“媽媽桑不怎麼到店裡來嗎?”
“最近……沒怎麼見過她。我媽可囉嗦了,我回家晚一點兒……她就罵我。喂!老闆,再來一份海膽壽司卷!”
還吃啊?今天他可逮著冤大頭了。
“是因為身體不好嗎?”我問。
“嗯,好像是肝臟……不好,要不就是……腎臟。”
我已經預感到維拉亞生病了:“沒住院嗎?”
“住院?沒有吧。對了,沒有。要是住了……院,就不會在店裡……露面了。”
“所以她女兒才到店裡幫忙?”
“對。千繪……好可愛呀!”
“她什麼時候開始在店裡當小媽媽桑的?”
“有半年了吧。”
“每天?”
“嗯。”
“還上學嗎?”
“上學?”新開瞪大了眼睛。
“對呀,她才17歲,應該正在上高中啊。”
“早就畢業了。”
“啊?”
“千繪21歲了。”新開說完,食指豎在嘴唇前面,壓低聲音說,“得說21,不許說17。”
“違反兒童福利法?”
“嗯,要是被人知道了,媽媽桑就會被罰款,酒吧就會倒閉,那樣的話,媽媽桑和千繪就活不下去了。而且,這一帶酒吧很少,我們這些人就沒地方找樂子去了。”新開好像酒醒了,大口大口地吃著海膽壽司卷。
“沒僱別的店員嗎?”我給新開斟了滿滿的一杯啤酒。
“沒有,那裡一直是媽媽桑一個人。”
“現在該僱一個了吧?”
“因為沒錢僱人,千繪才到店裡幫忙的嘛,這孩子真了不起。”
“沒考慮關門休息一陣子嗎?”
“休息不了才叫千繪當了小媽媽桑的嘛!”
“媽媽桑的丈夫是做什麼工作的?”
“正因為丈夫沒了才休息不了的嘛!”
“離婚了?”
“跑了!”
“跑了?”
“欠了一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