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結果雪太厚她被絆倒了,咕咚一聲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賀礪:“……”
他上前兩步,向她伸出手,要拉她起來。
孟允棠側過臉去,鼻息咻咻地要哭,不要他扶。
他彎下腰,握著她的胳膊將她扶了起來,伸手替她拍了拍大氅上沾到的雪沫。
孟允棠低著頭,眼睛一眨,臉上就掛下兩行淚來。
“別哭。”賀礪用手背給她蹭眼淚,“冬天哭,風一吹面板會裂的。”
孟允棠被嚇到,自己抬手把臉上的淚痕擦了擦,努力控制住情緒。
“剛才是不是也算欺負你?”賀礪問她,“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借綵衣的口嘲笑我胖,對堂姐她們說小娘子穿紅色俗氣總是故意的。我就是又胖又俗氣,你不喜歡,不來找我就是了,何必這樣羞辱我?”孟允棠說到傷心處,忍不住又哭起來。
她一哭賀礪就心煩意亂,站在原地無措了片刻,他道:“綵衣的事是我考慮不周,我向你道歉。但是和你堂姐她們說小娘子穿紅色俗氣,只是為了讓她們少穿紅色的衣裙。我不愛看她們穿跟你一樣的裙子。”
孟允棠抽抽噎噎地抬起哭紅的眼睛看他。
“我從來都沒有想欺負你的意思。”他強忍著不自在向她解釋道。
孟允棠慢慢不哭了。
賀礪問:“能和好嗎?”
孟允棠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
“為何不能?”
“我們都漸大了,又不是親戚,本來就不能常常見面的,和好不和好,沒什麼意義。”孟允棠道。
賀礪生氣了,道:“你與姜四郎難道是親戚?不也親親熱熱地見面了?頭上還戴著他給你折的梅花!”他伸手,一把將她髮髻上那小枝梅花拔了下來,扔在雪地上。
孟允棠委屈地看著地上那枝梅花,抬頭對賀礪道:“他又不曾和我談婚論嫁,聚會的時候偶爾見上一面又有什麼關係?你和我什麼情況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如今你不來找我,家裡人都以為你祖父口頭上為我們定下的婚約作廢了,這樣不好嗎?你非得繼續與我來往,繼續給我家人希望,等過個一兩年,你家裡為你定下了真正的親事,再與我一刀兩斷?你嘴上說著從來都沒有想欺負我的意思,可是你也從來沒有站在我的立場上為我考慮過!”
“誰跟你說我要另外定親,與你一刀兩斷?”賀礪質問。
孟允棠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低了頭,低聲道:“大家都這麼說的。”
賀礪不知道說什麼好。
沉默了一陣,他抬手從近旁的梅樹上折下一小枝梅花,走到她面前,將梅花輕輕簪到她的髮髻上。
“我們做個約定,我家到你家去問名納吉之時,就是你我和好之日,如何?”
“不要。”孟允棠後退一步,“我不喜歡你,不想嫁給你。”說完,她轉身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