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兒,你聽見老師的話沒?我拭目以待。”原揭陽帶上了房門。
“我會讓你拭目以待的!”築新信誓旦旦的低吼即時傳了出來。
幾天過去了,耿世徹來原家莊為築新上課的事已經步人軌道,雖然知道別有目的,但她並沒有排斥她爹孃費心為她安排的這位俊逸非凡的老師,相反的經過幾天下來,她發現自己還真喜歡耿世徹上課的方式。
他學富五車,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幾乎無所不曉,無所不精,這滿足了築新向來旺盛的求知慾,也豐富了她的視野,所以基本上來說,她是無可挑剔,如果真要挑毛病的話,那這整個過程裡只有一件事能教她生氣。
沒錯!就是原揭陽!
她氣原揭陽既不主動來向她解釋,為何請了耿世徹當老師也不告訴她,更氣他對自己不聞不問、無動於衷的,就好像耿世徹介入了她的生活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原揭陽真的無動於衷嗎?從築新這些天來對他怒目相向的態度看來,他當然知道築新還在氣頭上,他深知築新的個性,三分稚氣加三分頑皮,還要調和兩分倔強與兩分天真,她經常是雷聲大雨點小,火氣一過就沒事。
所以他很理性的用所有的時間來處理莊務,情願等她心平氣和時再去找她,這樣對彼此都好;而且他實在怕自己會在情不自禁的情況下對她表示感情,更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的擁她人懷,縱然他很早以前就想這麼做。
“揭陽,這麼晚了還不睡?”
聲音沉著威嚴,走路虎虎生風,踏著步子而來的是原長風。
原長風經過議事堂,見燈火還亮著,知道一定是養子還在裡面忙莊務,適巧這些天來他就有意找個時間和原揭陽談談話,擇日不如撞日,夜深剛好,不怕隔牆有耳。
“爹,您請坐。”原揭陽恭敬的說。
對這位於他有救命之恩又有養育之恩的長輩,他一直是恭敬的,從過去到現在,從沒變過,因為他深知自己這條命是怎麼活下來的。
如果沒有原長風的仗義相助,他的生父將屍曝荒野,連個葬身立碑的地方都沒有;如果沒有原長風的好心提攜,他現在還是個人人喊打的街頭乞兒,或許還會被冠上逃犯之子的罪名,而被關進天牢裡去永不見天日,根本不會有今日的原揭陽,更遑論五年前他還能憑藉著原家莊的勢力和原長風的威名,將生母的骨灰找到再重新安葬。
原長風沒多給他一絲父愛,但卻給了他一個家,給了他一個可以光明正大活下來的姓氏,給了他一個在原家的名分,也給了他安定,這就太多了。
他欠原家太多,所以原揭陽相當感激原長風縱然原長風的教養方式是嚴苛了點,但那根本無損於他對原長風的尊敬和孺慕之情。
原長風有資格這麼教養自己,非但因為自己的命是他從虎口上救下來的,也因為他對自己那份全然放心的相信和尊重。
原家莊的一切,原長風雖然嘴上不說,但他-直都在默默作著準備交班給他這位養子的打算對這麼一個不是自己親生兒子的陌生人,原長風能做到如此,已經不容易。
因此他對築新不能有非分之想,無論何種情況下都不行。
為原長風沏上一杯熱茶後,原揭陽這才問:“爹找我有事?”
原長風喝了口茶,銳利的眼光打量了原揭陽一圈後才不疾不徐的道:“是有點事,關於你,也關於新兒。”
空氣在一瞬間凝結了,原揭陽默然不語,等著原長風進一步的說明。
原揭陽知道養父素來幹練精明,原家莊的大大小小事物均逃不過他的眼睛,也許是因為原長風年輕時曾遊走五湖四海數十年的經歷吧,這使得他對事物的看法很開明,從不拘泥於小節,也不會一成不變,這點倒是可以由他替女兒延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