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大約也是覺得有些扯淡,說到了這兒也就不多說了。
秦亦崢聞言,倒是下意識看著慕霏,那眼神似笑非笑,意味深長,彷彿是很詫異,她竟然還能將別人的鼻樑骨都給打斷?
慕霏也詫異,但她到底不是失憶,很快就想到了什麼——鼻樑骨?
那天晚上,倒真是有個人捱了揍,在自己的面前,但出手打人的,不是她,而是謝南城,而那個捱揍的人,是陸尚。
難道樓下的人是……陸尚?
其實那天她隱約就已經察覺到事情就不可能那麼簡單解決了,但她也沒有想到,陸尚還能夠親自找到東遠來鬧事,這擺明就是不讓自己好過。
慕霏心裡一陣搗鼓,心想著這次鐵定是麻煩,但也不會做縮頭烏龜,何況本來謝南城為她動手打人就是不對的,和陸尚之間的事,她確實是有責任。
這麼一想,慕霏看了一眼秦亦崢,很平靜地說:“我下去看看。”
誰知道人剛要轉身,秦亦崢卻已經直接拉住了她,瞧了她一眼就對門外的周秘書說:“你讓林泰的人上來說話。”外面的人領命就走了,秦亦崢這才對慕霏說:“就在這裡等著他們上來。”隨後又問了一句,“真動手打人了?對方是誰?”
慕霏心裡也不能夠完全確定,是否真的是陸尚,但估計也就是八九不離十的事,只是這事讓秦亦崢插手,她知道肯定能夠解決得很好,但她現在並不想。
總覺得……那一拳頭,謝南城打的,這事讓秦亦崢知道了,有些莫名心虛。
她不想多說,一時沉默著,心裡卻直直盤算著,到底應該如何應付,不過就是一晃眼的功夫,外面的人已經帶著林泰的人上來了。
周秘書敲了敲門,秦亦崢這才鬆開了慕霏的手,也沒讓她避開,只沉聲對她說:“你坐我邊上來。”
慕霏有些彆扭,不樂意,雖然知道,這個時候秦亦崢是好意要幫自己解圍,可要是進來的人真是陸尚的話……她心裡總覺得怪怪的,只是目前看來哪還有選擇的餘地?
秦亦崢見她不動,索性拽著她的手腕就讓她直接坐下,看她這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還以為她是在擔心外面鬧事的人,心頭一軟,微涼的指腹伸過去就壓在了她的眉心處,慕霏身體僵了下,就感覺到男人的手指緩緩摸索了兩下,似乎是撫平了自己的眉心,然後才聽他柔聲道:“怕什麼?有勇氣打斷人家的鼻樑骨,還擔心人家再讓你吃虧?”他笑了笑,手指緩緩落在了她的嘴角上,輕輕壓了壓,後面那句話,嗓音灼熱了些,“別怕,出了事儘管朝我身後躲,有我在,誰還能欺負你。”
他說的慵懶隨意,言辭間卻又帶著一種絕對的強勢和霸道,那種與身居來的傲然,如同是他平常給人的氣場一樣強大,而此刻自己無非就是最軟弱的一朵嬌嫩的花,他卻是很好的擁在懷裡,溫聲細語告訴自己——不用怕,多大的禍,不還有他麼?
哪個女人不渴望被人這樣細細妥善地擁護著?何況還是像慕霏這樣的人,以前就是在蜜罐里長大的女孩兒,其實這些年也不過就是假裝著自己已經走出了蜜罐,到底是長久吃著甜食的人,渴望太久,突然觸碰到,才會是最大的誘惑。
她心肝顫了顫,明顯察覺到自己心臟的某一個角落,有咔嚓一聲,什麼東西轟然倒塌的聲音,卻是不敢去細究,而此刻也沒有時間讓她沉入自己的思緒之中。
因為外面的人已經推門進來了。
慕霏眼角餘光一掃,果然是見到了陸尚。
她心裡倒也有些擰巴起來,這陸尚之前看著還挺大方一個男人,那天晚上的事,雖然是她的責任佔據大部分,但作為男人,有什麼事不能夠私下解決?要找到公司來。
也不知道是為了讓她丟人,還是讓他自己更不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