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地北的聊著,包括“怪異”的龍哥,但身為班負責人的春卻一直不怎麼說話,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過了會,春突然說:兄弟們,我想退學。
最初的幾分鐘內我們都沉默了,望著春,其實我們對春說的話都沒感到太奇怪,大家都感到了春對這裡的絕望。
而春低下了頭,淚水落了下來。
我坐在春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春,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都訓練這麼長了,也許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春抬起頭,望著我,眼中淚花閃爍:我真得受不了,我不習慣這樣的生活,我和你不一樣,我知道你的理想就是在部隊裡幹,但我不是,我的理想是讀法律,來這上是我爺爺的意思。
任傑問:那你回去怎麼辦?
春說:我準備復讀。
這不浪費一年時間了嗎?
浪費一年,總比浪費一輩子強。
其實也沒你說得這麼嚴重,我感到在部隊裡也挺好。
春勉強笑笑,人各有志吧。
任傑還想說些什麼,我擺擺手沒讓他說,我問春:“你跟家裡人說嗎?”
沒呢,就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爺爺是老紅軍,他一直就想讓我到部隊裡,如果我就這麼回去了,他肯定會很失望,而且我也挺捨不得你們的。
春的話讓大家的鼻子一酸,但在這一刻,我也明白了春的決心。
“陸寒,這段時間班裡的工作你多擔待吧,這本來就是你的,我知道我不是這塊料。明天我就會跟隊長說。”春說。
會議解散,班長吹哨讓洗漱了,我們班似乎都有心事,班裡挺沉悶,連一向活潑的鄭明都沉默了。
我和任傑坐在陽臺上,聽他彈羅大佑的《光陰的故事》: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以及冬日的落陽,憂鬱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經無知的這麼想。風車在四季輪迴的歌裡天天的流轉……
但是今天他彈得很雜亂,就像現在我們的心情一樣。
最後任傑乾脆放下吉他,嘆了口氣,聲音很低沉的問我道:“陸寒,你為什麼上軍校?”
我苦笑了下,說道:“以前知道,現在不知道了。”
“這裡真是我們的理想嗎?我們的生活有意思嗎?開著一些無賴的玩笑,笑得跟傻比一樣,活得也跟傻比一樣。”
我說:“其實有些時候,不能把問題看的太透了,真的,小杰。我們都要堅忍的活著,因為這是我們自己的生活,即使我們後悔也沒有人會同情我們。而且我們不能都跟春一樣,說實話,我挺佩服春的,佩服他的勇氣與果斷,他不是逃兵,他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什麼是勇氣,能從一種既定的生活模式中逃脫就是最大的勇氣,但我們卻不敢。”
任傑望望我,嘴唇翕動了下,似乎有話要講,但始終沒有說出來,只是低下頭撫弄他的吉他。
這時,班長吹哨讓各班負責到隊長屋裡開會,春從屋裡走到陽臺上對我說:“陸寒,我的手疼,你幫我去下吧。”
我拿過春的手,因為單槓的訓練,他手心的皮都被擼去了幾層,腫得老高。
我說:“春,我櫃子裡有頭孢,你消消炎。”
春說謝謝。
我走到屋裡,開啟小櫃,把頭孢遞給春,然後帶著本子出去了。
走到隊長房間的時候,其他班的負責人已經到了,我對隊長說:“隊長,林春的手破了,他讓我替他開會。”
隊長看了我一眼,只點點頭,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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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校的管理和部隊差不多,都有值班崗哨制度,白天一名中隊值,負責打掃營區衛生、看管營區物品和傳達記錄上級的命令,晚上有夜崗,主要負責營區安全,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