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丁家正房現在可沒有膽子說丁家三房,所以,這傳言字裡行間都沒有一個人敢說丁家三房一個字,但是丁雲兒就沒有這麼好運氣了。她又是一個孤家寡人,又是一個分出去做了女戶的女子,還有點自己的小產業,脾氣也算不得硬氣,真真的是被正房逼得簡直要去跳河了。
丁小橋拉著躺在床上的丁雲兒的手說:“你何必想不通,這些人的嘴巴本來就是歷來噴糞的,你這樣去尋死膩活的,你以為你嚇唬到了誰嗎?你不過是讓她們更加得意而已,要是你真的死了,你以為有誰為你傷心嗎?還不是我們這些人才會為你傷感,其他的人,哪會有一個人為你的死多說一句話呢?”
丁雲兒也不說話,只是躺在那裡,死氣沉沉的樣子。
丁小橋嘆了一口氣:“說句不好聽的話,只怕正房那邊除了我爺我奶之外,人人都巴之不得你死掉呢。你這回沒有死掉,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咬牙切齒罵你呢。”
丁小橋的話讓丁雲兒的身體狠狠的抖了一下,隨後她忍不住哭了起來:“我為什麼要讓他們這麼糟踐?我這是吃他們一口飯了嗎?是穿他們的一個線頭嗎?我這身上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我吃的用得住的,什麼不是我自己一個人苦出來的,掙出來的,他們憑什麼眼紅,憑什麼罵我?”
“誰讓你去死又沒有死掉了呢?你要是這一次死了,這店子不就是正房了嗎?”丁小橋見丁雲兒還是很有精神的,也就放下心來了,至少她心裡還有一口氣,有一口氣,別管是為了賭氣還是為了報復,她就有了活下去的勇氣,總不會和丁小房一樣,爛泥扶不上牆。
“他們的?”丁雲兒的眼睛裡一下子就冒起火來,她騰得一下就從炕上坐了起來,伸手就將額頭上搭著的布巾子給直接扯了下來,直接丟在了一邊的小几子上,怒道:“他們還真的以為我就好欺負嗎?我去尋死,實在是覺得生在這樣的一家人中間丟人,他們還想在我身上作威作福?我就要讓他們知道這小鍋是鐵打的!”
丁雲兒也是一個硬氣的人。雖然前一段時間確實被逼得要尋死膩活得,但是當她轉過那個彎之後,非但沒有繼續得軟弱下去,反而以一種強勢的勢頭直接就站了起來,不但將已經被丁家正房的折騰的快要散架的小店子以極快的速度就經營得蒸蒸日上,也給予了丁家正房最直接得報復。
那一日,丁雲兒直接帶著二十幾個孔武有力的婆子,一個個手裡都拿著扁擔、棍子便上門去了,進門之後,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就對著大房二房一通亂砸,不但將幾個腿腳慢的媳婦打翻在地,而且將整個大房二房都給掀得底朝天。
丁雲兒自己手裡也拿著一根棍子,站在院子中間,完全不管張氏和老丁頭的苦苦勸說,指著丁修忠兩口還有丁修孝兩口子說:“你們以為到處散佈謠言就能弄死我?我可告訴你們,你們當時要是弄死我了也就算了,現在我沒有死,你們就沒有一日好過的!從今之後我跟你們丁家恩斷義絕,你們不要傷我的門,我也斷然不會上你們的門!要是我丁雲兒發現你們丁家大房二房的人只要有一個敢進我的門,我不管老少,直接先將腿打斷了再說!”
丁修忠怒道:“丁雲兒,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要知道,這是有王法的!”
丁雲兒只是冷笑:“王法?那你就來試試看,是王法厲害,還是我的棍子厲害!”
白芷繪聲繪色的跟丁小橋說著丁雲兒的事情,丁小橋看著白芷那一副幾乎可以去做說書先生的生動面容,忍不住笑出了聲音:“白芷,你怎麼說得跟你看得一樣啊?”
白芷擺擺手:“小姐,這人都傳開了,你是沒空去聽,我可是時時刻刻都聽著呢。”
兩個人正說著話,忽然就聽到窗戶外面撲啦啦的一陣鳥類翅膀的聲音煽動。白芷臉上立刻露出了開心的神色,她下了炕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