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幔半欣,光景無邊。詩詠無桃,花開合懼。淺深莫問,長短休嫌。金針欲下,玉股自懸。摩弄功夫,須在事先……好,好不知羞的句子,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啊!”
嘴裡說著“不堪入目”,朱厚照的眼睛卻瞪得比鈴鐺還大,閉眼細細再品了一番,終於睜開眼,長長舒了一口氣。
“秦堪,你這冊子果然精緻多了,畫它的人一定是丹青大家,這人是誰?朕要將他召進宮裡,任為書畫待詔。”
秦堪拱手笑道:“陛下,此畫出自蘇州才子唐寅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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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 欲求翻案
“唐寅?”朱厚照茫然地睜大了眼。
很顯然,名滿江南的唐大才子,他的名聲還沒到上達天聽的程度,朱厚照從幼時春坊讀書開始,授他課程的,教他學問的,全是朝中有名望的老臣鴻儒,一本正經的道德先鋒,他們教給朱厚照的只有聖人之言,儒家學說,正經學問之外的東西,他們是絕對不會讓朱厚照知道的。
唐大才子的名字顯然被老臣鴻儒們排除在正經學問之外。
一個考試作弊被革了功名終生不準再考,整日只知眠花宿柳,畫些不知羞的春宮聊以度日的傢伙,鴻儒們怎麼可能在朱厚照面前提起他的名字,汙染了東宮太子那顆幼小天真原生態心靈?
“唐寅很有名嗎?朕為何從未聽說過他?”朱厚照對唐大才子產生了興趣。
能畫出這麼不要臉的畫兒,朱厚照覺得大家應該有很多共同語言。
朱厚照沒聽說過的名字,劉瑾卻不可能沒聽說過,他是大明內相,又掌管著西廠,名滿江南的唐大才子劉瑾自然是熟悉的,他甚至興起過將唐寅納入彀中充其幕僚的心思,如今的劉瑾權勢已至巔峰,但是並非完美,他還欠缺很多,除了缺德以外,他還缺銀子,更缺聲望。
缺德沒法糾正,缺銀子隨處可撈,缺聲望就有點麻煩了,劉瑾聽從了幕僚張彩的建議,廣納天下知名的大儒才子為其西席幕賓,用這些人原本具有的名望來堆砌他劉瑾的名望。
秦堪無緣無故送上唐寅的春宮。又有意無意地在陛下面前提起唐寅的名字,令劉瑾心中生出幾分警覺。
這孽畜又想做什麼?
聽朱厚照發問,劉瑾急忙恬著笑臉答道:“陛下,唐寅此人,老奴倒知道一點,據說此人徒具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虛名,這虛名卻是民間好事者生搬硬套而湊就,然而此人的德行卻頗為不堪,弘治十三年震驚天下的科考舞弊案,蘇州舉子唐寅和江陰舉子徐經便是涉案者。經內閣李大學士嚴查之後。下令削了唐寅和徐經的功名,朝廷永世不復錄用,於是唐寅從此縱情聲色,眠花宿柳。終日放浪形骸與江南**女為伍。生活窘迫不得不以賣春宮畫為生。陛下,唐寅這人,不堪用……”
甭管秦堪這孽畜打著什麼主意。劉瑾決定什麼都不管,先攪黃了再說。
壞人的思維總是相似的,和秦堪的想法一樣,海運只能算是一杆子買賣,雖然有著共同的利益,但並不妨礙二人在別的事情上依舊保持敵對關係。
劉瑾話剛說完,卻見秦堪一臉奇怪地瞧著他,劉瑾白眉一揚,皮笑肉不笑道:“秦侯爺,雜家沒說錯吧?”
秦堪摸了摸鼻子,慢吞吞道:“劉公公明察秋毫,自然不會說錯的,不過……本侯與陛下談論春宮風月,正是何等風雅之時,你卻一杆子插進來說什麼科考舞弊,什麼不堪用,……劉公公這麼恨唐寅,難道你洗澡的時候被他偷看過,然後畫了你的裸畫賤價到處兜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