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毫無壓力。
事情的過程已不重要了,現在要命的是,這幫讀書人若真鬧起來,錦衣衛指揮使牟斌的面子肯定不好看,而且輕易便給東廠提供了攻訐的藉口,大明朝堂之爭,爭的已不是黑和白,而是派系黨群。
接到命令的秦堪不敢怠慢,立馬命人召集九位百戶手下,東城十個百戶所全部出動,分散南京各周邊,嚴密監視南京街頭學子士人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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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可是江南的讀書人行動卻比較快,秦堪接到命令的第二天上午,南京吏部衙門便神奇地出現了百十個身穿儒衫的讀書人,這一手令秦堪有些猝不及防,原來他們竟化整為零,從南京各處慢慢聚整合群。
得報之後,秦堪臉色很不好,領著手下幾名千戶,急匆匆趕往南京吏部。
南京吏部衙門就在東城千戶所不遠,一條街的距離,秦堪步行而往,他走得很快,白淨英俊的臉龐微微漲紅,不知是氣是羞。
趙觀小心道:“千戶大人,這事兒怪不著你的,讀書人太刁鑽,玩心眼兒咱們玩不過他們……”
孫風點頭附和道:“對,再說這本是京師錦衣衛惹出的事,憑什麼叫咱們南京錦衣衛給他們收拾爛攤子?讀書人是那麼好彈壓的麼?打了罵了我們都沒好果子吃。”
秦堪嘆道:“不想收拾也得收拾,現在說這些有用嗎?此事我若壓下去了,萬事太平,若處置不當,打壓讀書人的黑鍋只能由我來背了,你們難道沒看出北鎮撫司的意思?”
簡單的說,北鎮撫司要找只替罪羊,把眾人的目光由彭縉案轉移到別處。
至於為什麼選秦堪這隻羊替罪,原因並沒有那麼複雜,因為東城千戶所離南京吏部衙門最近,一條街的距離……
這實在是個很荒謬很扯淡的理由,但官場之事本就這麼扯淡,沒有後臺沒有背景,秦堪註定無法反抗。…;
一想到命運的無奈處,秦堪的面孔不由泛了幾分鐵青,對那些沒事找事的讀書人生出了反感。
“當初焚書坑儒誰挖的坑?這人真應該拉出來砍了……”秦堪憤憤道。
“對,不該如此虐待讀書人,此人死罪……”趙觀和孫風二人急忙附和。
秦堪橫他們一眼,道:“這人確實是死罪,不過罪不在虐待讀書人,而是沒把那幫讀書人坑乾淨,瞧瞧,千百年後給咱們添了多大的麻煩……”
趙觀和孫風不敢再接這句大逆不道的話了。
聽說千戶大人曾經也是秀才,他們發現讀書人對讀書人也挺狠的。
吏部衙門位於南京皇宮正門洪武門外東側,南京六部衙門在禁宮外圍一字排開,吏部正處於宗人府和戶部之間。
此時的吏部衙門已是人山人海,除了門前青石廣場上靜靜肅立的一百多個士子模樣的讀書人外,還有許多遠遠圍觀的百姓。
負責守備南京的魏國公徐俌也聽說了讀書人鬧事,老國公擔心引起嚴重的衝突事件,早早便調了數百兵丁守在吏部外面,但兵丁們只將看熱鬧的百姓和讀書人遠遠隔開,卻沒人敢上前驅趕這些功名在身計程車子舉人。
錦衣衛的人也來了不少,他們卻離得更遠。事情已經傳開了,這幫讀書人本就是衝著錦衣衛來的,誰還敢上前湊熱鬧?
身穿大紅飛魚服的秦堪在眾百戶開道下,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衙門前的廣場上。
靜靜肅立的讀書人一看到他們穿的飛魚服,便如同瘋牛看到了紅布,頓時沸騰起來。
衙門青石臺階上,站著幾位官員,正是南京吏部尚書林瀚以及兩位吏部侍郎,還有一個白面無鬚之人,卻是南京守備太監傅容。
這些人裡,守備太監傅容最倒黴,士子們圍住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