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說句不敬的話,這皇帝當得,反倒不如一個七品御史了,老奴天天為您抹淚心探……”
朱厚照神情漸變,憤怒的臉色不知不覺浮上無盡的委屈,劉瑾的一番話真正撓到了他心裡,癟著嘴兒沉默片刻。' '朱厚照終於忍不住哇地大哭起來。
“說了不想當這皇帝,誰教我這一生只能當皇帝,當了皇帝又沒人聽我的。天天只知責備我,督促我,要我當什麼仁君,聖君,我就是我,我是朱厚照,那些所謂的仁君聖君彷彿模子裡刻出來似的,與我何干?滿朝公卿大臣為何一定要逼我,為何一定要把我裝進那虛偽的模子裡去?說是尊貴無比。卻連過自己想過的日子都遙不可得,這皇帝當得有什麼意思?”
劉瑾等八人見朱厚照大哭,眾人慌忙磕頭請罪,殿內一片哭嚎聲,分外引人心酸。
劉瑾磕了幾個頭之後直起身。抽噎道:“陛下之所以被滿朝大臣欺負,正是因為陛下身邊無人,外廷掌握在內閣三老手裡,內廷司禮監掌握在王嶽手裡,這些人跟您可不是一條心呀。他們欺陛下年幼,處處掣肘陛下,真正跟您齊心的人,只有老奴這幾個……”
頓了頓,劉瑾有些不甘不願補充道:“……還有秦堪。”…;
第二百四十八章 轉守為攻(上)
大明的皇帝終究是皇帝,雖說君權被臣權制約了許多,但皇帝的聖旨畢竟是聖旨,聖旨一下,無數人的生死已被決定。
從寧瑾的屍身上搜出牙牌虎符,張永將它小心地握在手裡,感受著牙牌上尚帶著餘溫的光滑和細膩,然後靜靜朝秦堪充滿感激地一笑。
這塊牙牌到了張永手裡,恐怕這輩子是捨不得放手了,御馬監掌印從此姓張。
世間能籠絡人心的只有感情和利益,有了秦堪這一句“接管御馬監”,張永和秦堪的關係從此可以算是政治上的盟友了。
秦堪也朝張永笑了笑,彼此會意,不宣而明。
八虎從來不是鐵板一塊,將來若與劉瑾反目,張永必然就是那個在劉瑾背後捅刀子的,今晚順水推舟送他一張權力的寶座,將來自己這邊的力量也會多增幾分。
走出乾清宮的殿門,寧瑾的屍體躺在門外的石階上屍首分離,鮮血流滿了一地,不得不說,丁順殺人的手段越來越精進了,這一刀砍得委實幹脆利落。
丁順站在殿門外,見秦堪手裡捧著一張黃絹走出來,朝他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笑容。
一切終於翻盤了。
“丁順,隨我接管勇士營!”
“是!”
…………
…………
接管勇士營很順利,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丁順再下殺手,斬了一名上前質疑的參將,秦堪展開聖旨,緩緩唸了一遍,勇士營便全體跪倒,願聽秦堪差遣。
拱衛京師皇城的軍隊,終究忠於皇帝的,被有心人利用和矇蔽也只是暫時,皇帝一道聖旨便將他們帶回了正路上。
直到勇士營官兵下跪聽調那一刻起,秦堪才真正鬆了口氣。
目前手裡已有兩千餘精銳兵馬,橫行京師毫無顧忌了,東廠番子們跟勇士營比起來,簡直是一群烏合之眾。
斬了一名參將,還有一名參將小心翼翼地上前抱拳道:“將士們如何行止,請秦大人下令。”
秦堪掃視將士們一圈,冷冷道:“全營出宮,直擊東廠大堂,殺番子,誅王嶽!”
參將一呆,然後抱拳大聲道:“是!”
…………
…………
隨秦堪潛入皇宮的數十名錦衣校尉出宮後便匆匆分散而去,奔向京師城內的各個錦衣衛千戶所。
今晚城中東廠番子圍攻內城千戶所早已在錦衣衛系統中引發了軒然大,廠衛矛盾由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