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張張跑來乾清宮,連滾帶爬登上漢白玉石階,氣還沒喘勻便看到殿門外微笑而立的秦堪。
喘著粗氣,劉瑾顫抖的手指著秦堪,張了張嘴,估計是想罵髒話,卻說不出一個字。
劉瑾說不出話,秦堪倒先開口了。
“劉公公,有沒有感覺自己突然看到了包公?”
“什……什麼,包公?”
“就是眼前一黑呀。”
“你,你在胡說什麼?”劉瑾惡狠狠瞪著秦堪。
秦堪往殿內一指,笑道:“陛下在裡面等你呢,馬上你就會知道什麼叫眼前一黑了。”
劉瑾還想多說幾句,卻聽得殿內朱厚照在厲聲咆哮:“劉瑾那老狗呢?為何還不來?再派人去催!好大的架子!”
劉瑾渾身一顫,臉色瞬間蒼白,來不及跟秦堪廢話,連滾帶爬地奔進殿內。
“陛下,老奴在此,老奴來了——啊!”
一聲悶響,劉瑾二話不說應聲便倒,額頭鮮血直流,卻是朱厚照含憤擲來的一個茶盞兒。
秦堪聽著殿內劉瑾的慘叫,笑得特別暢快,喃喃自語道:“這下,你總該知道何謂眼前一黑了吧?”(未完待續。)
第三百七十九章 城下之盟
劉瑾光榮負傷。
自從當上司禮監掌印後,劉公公養尊處優,過著華麗麗的錦衣玉食的生活,很少遭遇這種不人道的對待了。
被朱厚照擲來的茶盞兒砸了這一下,劉瑾額頭鮮血直流,卻連傷口都不敢捂,反應飛快地一骨碌爬起身,不停向朱厚照磕頭,口稱萬死,鮮血滴落在殿內猩紅的地毯上,與地毯融成一色。
此刻劉瑾心中滿是驚懼,腦海裡第一個念頭便是,秦堪這畜生舉報他了!內庫一百多萬兩銀子對不上帳,富有四海的陛下瞬間成了窮人,那還不得活吃了他呀。
“陛下,陛下!老奴知罪!老奴罪該萬死,陛下饒命——”劉瑾到底是狠人,以為事情暴露,乾脆也不狡辯,跪在地上砰砰磕著響頭,磕得賣力而認真,額頭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老奴不該起了貪念,老奴不該向內庫伸手,陛下,饒命啊——”
怒氣衝衝的朱厚照一楞,暴喝道:“什麼內庫?什麼亂七八糟的!朕問你,為何將楊廷和貶到南京?為何朕對此事全不知情?”
“陛下,陛下饒……啊?”滿臉鮮血的劉瑾愕然抬頭,呆楞地瞧著朱厚照,完全懵了。
不……不是因為內庫?
劉瑾怔忪半晌,忽然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記耳光。
這記耳光又狠又響,下手很不留情,偌大的殿內迴盪著清脆的肉擊聲,充分表達了劉公公對自己智商的痛恨。對自己這張不打自招的臭嘴的憤怒情緒。
“老奴萬死,楊大人,楊大人他……”
劉瑾搜腸刮肚想著貶謫楊廷和的理由,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劉瑾根本毫無準備,在他看來,楊廷和只不過是一個迂腐羅嗦的文官,貶就貶了,陛下對文官一直很討厭的,為何偏偏獨厚楊廷和?
劉公公這回可謂陰溝裡翻船。他太主觀了。能得陛下信寵者,其實並不止他和秦堪。
以前的內閣大學士劉健謝遷等人,只是閒暇之時偶爾來春坊給當時的太子殿下上上課,而楊廷和。卻是朱厚照真正的授業老師。兢兢業業教導朱厚照近十年的學業。從認字到四書五經,再到各種經史子集,大部分都是左春坊大學士楊廷和所授。在朱厚照心裡,唯一認同的授業恩師只有楊廷和一人。
對恩師,朱厚照還是非常尊敬的,只是這種尊敬很少在口頭上表達出來。劉瑾這狗奴才問都不問便將帝師貶謫,朱厚照能不生氣嗎?
劉瑾跪在地上絞盡腦汁想著理由解釋,朱厚照卻不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