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這幕畫面,秦老公爺整個人都不好了……
“最近有出行的打算嗎?”秦堪果斷轉移了話題,不再揪扯唐子禾進不進府的事。
唐子禾懶洋洋躺在他懷裡,像一隻慵懶而優雅的貓。
“夏天來了,京師流民營正是疫病多發季節,最近我哪裡都不去,打算配合團營在流民營裡待幾天,給流民防治一下,順便再給他們瞧瞧傷病……”
秦堪笑道:“知不知道你最近在京師的名氣大得很,都說城裡有位萬家生佛的女菩薩,給窮人瞧病不收分文,而且醫術高明,藥到病除,簡直比我這個凶神的名氣大多了,下面的錦衣衛屬下說,京師名家龍二指對你很不滿,說你搶了他的病人,也搶了他的風頭,有心來咱們家門前罵街撒潑,卻終究沒膽子跟錦衣衛過不去,龍老先生一口惡氣憋在心裡宣洩不了,據說被氣病了……”
唐子禾笑道:“大夫也是手藝人,有沒有本事,出多大的風頭,全憑手藝說話,技不如人還想出風頭,天底下哪兒那麼好的事?”
秦堪看著窩在懷裡慵懶的她,嘆道:“還是喜歡你現在的模樣,安安分分,普度眾生,不是揮旗斬將的大元帥,也不是談笑間殺人於無形的女魔頭,就現在這個樣子,不增不減,不垢不淨,挺好的。”
唐子禾的臉埋他懷裡,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你真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很好?你有沒有想過,你喜歡看到的樣子,或許並不是我想要的樣子?”
秦堪一怔:“你想要什麼?”
唐子禾沉默了,許久之後展顏一笑,笑容滿是戲謔和狡黠,令人分不清真假。
“我呀……我自己隨便什麼樣子無所謂,不過,我想要你的官兒再高一點……”
秦堪笑道:“如今我已位列國公,再高便只能封王了,咱們大明的異姓王可不容易封,你還是趁早死心吧。”
唐子禾嫣然一笑,湊在秦堪耳邊輕啟朱唇,用只有他能聽到的音量悄然竊語:“不,比王爺還高一點點……”
秦堪渾身一震,觸電似的從躺椅上彈了起來,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唐子禾。
顯然這位萬家生佛的女菩薩造反造出了職業病,無論蟄伏多少年,造反的念頭一直未曾熄滅過。
“香薷,你先退下。”秦堪肅聲吩咐。
香薷敏感察覺到涼亭內的氣氛不對,急忙朝二人福了一禮,匆匆退出亭子。
“這句話我今天當作沒聽到,以後也不想再聽到。”秦堪盯著唐子禾那張絲毫不見歲月痕跡,依然豔麗奪目的俏臉,很認真的一字一字地道。
唐子禾毫無懼色地正視著他:“縱然位極人臣,終歸還是皇帝掌握著你的生死,哪怕皇帝寵信你終生,你敢拍著胸脯說秦家子子孫皆沐皇恩永不失寵麼?當今皇帝尚無子嗣,臣心民心動盪不定,若你有意試問鼎之輕重,此時正是……”
秦堪怒道:“這幾年我多次讓你進豹房給陛下瞧瞧為何子嗣不昌,你屢屢推託不肯。原來是你刻意為之……”
唐子禾垂頭不語,顯然預設。
秦堪罕見地露出幾許厲色:“唐子禾,把你那不臣的心思收起來,以後別在我面前說這種話!我一個字都不想聽到!”
唐子禾朱唇蠕動,欲言又止,然而秦堪的目光太嚴肅太懾人,唐子禾猶豫片刻,終於點點頭,低眉垂瞼道:“好,你不想聽以後我便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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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忘掉唐子禾那番大逆不道的話。秦堪走出宅院。門口兩排錦衣校尉動作劃一朝他按刀為禮,秦堪目不斜視徑自上了官轎。
轎子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