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馬尚書一身浩然正氣,縱然沒有下官,想必賊人也不能傷他分毫的。”
牟斌嘴角一撇:“浩然正氣能擋刀子嗎?剛才老夫還誇你是人才來著。怎地一轉眼便說起混帳話了?”
秦堪嘆道:“混帳話當然是混帳說的,下官不是混帳……”
“這話是哪個混帳說的?”
“馬尚書……”
牟斌頓時乾咳兩聲,轉移了話題:“陛下已下旨,著廠衛三日內拿住這夥賊人,對咱們錦衣衛來說,既是立功的機會,也是要命的麻煩。”
秦堪深知那夥刺客的厲害,進退配合默契。絕非普通的刺客,說實話,他很不願招惹這幫人。
皇帝被打了臉,錦衣衛有壓力,馬尚書還存在被刺殺的危險……
這些關他什麼事?秦堪是個討厭麻煩的人,能躲多遠算多遠。
牟斌的話顯然是個開頭,懂得逢迎的下官一般都會順著話頭接下去,可惜秦堪偏偏沒出聲兒,面帶微笑地端坐著。那笑容縹緲得緊。
牟斌有些不高興了,捋須瞧了他一眼,自己不得不把話接下去。
“下面的人已查清了。這夥賊人出身軍伍,三年前發配瓊南,最近潛回京師,向馬尚書尋仇,因為當初正是時任兵部尚書的馬大人將他們開革出宣府邊軍的,兵部衙門已調出了卷宗,那些將領的家人在事發之後全死了,這筆帳估摸他們已算到了馬尚書頭上。”
明知是個麻煩,秦堪還是忍不住道:“禍不及家小。馬尚書此舉……”…;
牟斌諱莫如深地一笑:“馬尚書為官多年,清正廉明,嫉惡如仇,他絕幹不出這等兇殘之事……”
“那是誰幹的?”
牟斌搖搖頭,顯然他不想再提這個。
“誰幹的已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陛下龍顏大怒,咱們一定要搶在東廠之前拿下這夥潛伏在京師的賊人,這個功勞絕不能讓東廠拿了。”
“是。”
“所有在京師的錦衣衛必須全部發動起來,上天入地也要把他們揪出來!”
“是。”
“馬尚書也許近日還會遇到行刺,所以我們還要保護他不被賊人殺害,否則陛下怪罪,我們擔不起。”
“是。”
“所以本指揮使決定派你調集麾下校尉保護馬尚書。”
“是……啊?等等,牟帥……”秦堪驚得額頭汗珠冒了出來,保護馬尚書等於是在第一線跟賊人玩命啊,他怎會願意沾惹這種要命的麻煩?
“牟帥,為何要下官去保護馬尚書?”
牟斌笑了,笑得很燦爛:“因為你是我京師錦衣衛裡最有才幹的千戶,而且也只有你跟那些刺客正面交鋒過,多少知曉一些斤兩,更重要的是,我把要保護他的意思告訴了馬尚書,馬尚書親口點名,要你去貼身保護他……”
溫文儒雅的秦堪氣壞了,脫口而出一句髒話:“姓馬的老匹夫,我日他親妹妹!”
話一出口頓覺失態,秦堪訕訕不語,誰知牟斌卻毫無責怪之意,居然笑了笑:“正該如此,英雄所見略同,馬老頭兒給咱們招惹瞭如此大的麻煩,本指揮使恨不得與你同日之。”
“牟帥,下官萬死,委實不能受命……”秦堪硬著頭皮推卻。
“為何?”
“下官,下官……”秦堪身軀忽然開始搖搖欲墜,臉色不知怎地漸漸變白了,一手捂住胸口,急促的大口呼吸,斷斷續續道:“下官……素有咳喘頑疾,多年不見好,此刻怕是……怕是……”
牟斌不言不動,只是冷冷瞧著他,端坐上首如同一尊雕像。
秦堪一見牟斌的目光頓時驚覺,眼前坐著的這位可是影帝級的高人,在他面前玩這一套,簡直如同孔夫子面前賣文章一樣自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