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婧仙女一起。”席偉劍覺得做神仙不如做人,一個朋友都沒有,神仙都是冷漠無常的,當然,文殊還好,雖然愛講些大道理,但講完大道理後會說些他自己以前的事情來聽。
一邊聊著,金剛明王處到了,桑葉雲好心提醒道,他的脾氣可不好,說話謹慎謹慎。
席偉劍道,“我奉命捉鬼,顧忌這些顧忌那些多要命。管他那麼多。”
忽聽一陣笑聲,只見一佛三頭四臂;頭髮上衝,火氣十足,左握金剛圈;右託菩薩;另外一雙手;左捧缽;右擬珠,“好小子,有種。”
金剛明王其實沒有傳說中的可怕,金剛是佛發火的替身,金剛明王是虛空藏菩薩的替身,他既具有賜予利樂的力量相應困苦眾生,每次只要到他面前,即會施予救濟,但怒後的化身就是現在的金剛明王了,殺鬼不手軟。這才是真實的佛,瞭解的,除了敬畏,還有親切。
法器是一盞燈,燃燒的火焰,金剛明王道,“人之正導;畜生所依、餓鬼所歸;地獄救護。”
席偉劍聽著,遞上自己的仙牌。
“燈滅,你用永墮地獄。”明王拂袖離去。
陰霾的天空出現了一朵桑葉雲。惡鬼在誘惑無辜的人,因為仇恨,仇恨讓人變鬼,讓鬼害人,佛慈悲,誘導化解,神殘忍,以為建立秩序,實則毀滅一切,神是高貴的鬼,鬼是低賤的妖,妖是墮落的神。
兩天,屍體只是泡了兩天,腐爛的程度讓人詫異,證件還在,我現在知道身份證為什麼要過塑了,原來要防水。
夏之初怎麼也想不到誰會對張鳴和趙淑芳下毒手。趙淑芳平時嘴巴是喜歡說三道四,但不至於誰恨她恨到這樣的地步?張鳴還那麼年輕,現在他的臉,只是碎肉一堆,皮在草地上,但願春天來了,情侶別在草地滾來滾去。
張鳴的女朋友在認屍體的時候吐了。
趙淑芳的肚皮抬上擔架,仰天一躺,渾濁的水從嘴角流出時,抬屍工良子吐了,第一次見到這麼噁心的屍體,肚皮朝兩邊綻開,鮮黃色脂肪已變成暗黃色,腸子全潰爛,從腹部洶湧而出,掉在單架的空白處,不能塞進去,拿起來就爛,更不能扯出來,越扯越亂,就這樣堆砌著,來等法醫。
下一個,就是你……。夏之初在睡前耳邊反覆的響起。在哪裡聽過,如此熟悉。
付天憐在和崔雪道別,楊慧、孫小麗走了,付天憐也要走了,崔雪要一個人睡個房間,付天憐除了自己那個舊蜥蜴娃娃,其他都送給她,安慰道,“不要害怕,害怕的時候就唱歌。”
“明天早上你就要走了,沒人和我玩了,我們還能見面嗎?”
“當然可以,我還是在那個學校,我的新爸爸媽媽肯定會讓我來看你們的。”
付天憐突然看見窗外的影子,是誰?柏華子說過,神有環,妖有光,人有影,只有鬼是無影無蹤無光無痕。
夏之初猛的睜開眼睛,卻無法呼吸,嗓子被彷彿被血堵住,手腳卻無法動彈,一片漆黑,無形的手,無形的眼,昏昏的,似乎下一秒就是最後一秒。
開了,付天憐站在門外,眼神堅毅倔強,她忘記自己是小孩,怒斥道,“你給我下來!”
(二十九)中
夏之初的身體開始膨脹,從脖子一路浮腫。
黑影一聽聲音迅速離開夏之初,向付天憐撲去,頓時付天憐的臉色變成青紫,喉嚨裡是鹹的液體,又有生鏽鐵的味道。
“啊!”付天憐一聲尖叫,眼前一片模糊,依稀閃過小時候坐在付成群的脖子上吃冰淇淋的樣子,許長燕跟在身後,拿著小方巾幫她背後的汗還有粘乎乎的小手,她在咧開嘴笑。
我馬上就可以見到爸爸媽媽了。付天憐想。
那聲尖叫讓這個城市的人以為是空襲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