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亂,憂鬱的眼裡盛滿凌光,卻在想起些什麼事後,嘴角不期然的微微上傾。
正襟於坐的男子漠然無語,冷若冰霜,一丈之內也能感受到他那冰冷的寒氣,眼神裡帶不能讓人小窺地冷厲。彷彿無可奈何般卻沉重地端起桌上的茶盅,本不愛笑的他也不懂表達關切之意也只是淡然望向肖慕然一眼。
“已經十天了。”君泠衫冷冷的提道。
肖慕然悠悠轉頭瞧了他一眼,便又往樓下望去,心裡總是抱有幾分期許,她還是會來的。
“你不該喜歡上慕容雪,她是哲的皇后。”從來都沒聽君泠衫這般教訓人,以往總是找藉口讓他能多說幾句,他也不給面子,今日,卻如是有耐心的陪他勸他。
“我知道,你不必再強調提醒我。”肖慕然衝他呼喝道,為什麼要提醒他,一定要把他拉回現實,他只想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雪兒便是雪兒與皇后是個扯不上邊的人!
“你該清醒點!”
“君,你別逼我。”
“那你想怎樣。”君泠衫鎖住他的目光。
“我不知道,我不會放棄她的。”雖然茫然,可是下半句卻是十分肯定的。
“就算與哲為敵,也在所不惜?!”沒有起伏情緒的君泠衫,而今竟也出現幾分薄怒。
“難過你忘記小茵了嗎?為什麼不可以……”他雙手重重的拍落在桌上,空氣凝重下來,君泠衫只是無言沉默著……
茶館裡人聲鼎沸,客似流水來回進進出出,述談聊天聲也絲毫沒有懈怠。店小二熟練的穿梭於人流之中,應付自如,偶爾還會表演一兩雜技,只見他騰空翻身可托盤還在手中紋絲不動,茶也沒有溢位一滴的跡象。
零散的陽光照耀到店老闆那肥矮的身上,他的手正贏不忙般不停的撥動著算盤,時而露出那精明地賊笑。
吃過午飯突然興起,拉著春日跟柳柳便出了門,這回連男裝也懶得換,堂堂正正以女兒之身上街,雪兒本沒有什麼傾世絕倫美貌,唯這臉蛋細看之人總會覺得清麗無雙,匆匆掠過的人也只感平常並無奇特驚豔之處。
早知以前便不用費力換什麼男裝了,只怪柳柳老是大驚小怪,總認為著女裝出門會引起騷動,真當認為我有這姿麗?嘆之好笑。
我們閒逛甚久,突覺疲乏,便在這路過的小茶館坐歇半刻。
驚堂木一起,我們三人不覺回頭遙望後頭那說書檯,手持紙扇老頭年過古稀,霜眉盡染,稀少的銀髮綁得十分簡潔卻不失一股儒學之味,他繪聲繪色的道說著,眉飛色舞,到情節激動大呼,自己也不覺的拍起手來,堂下眾人卻一臉痴迷的聽著他講,全神貫注……
“話那魔頭夜無殤,在其小時候就殘忍無比個性好強,十歲那年求拜青木道師,青木道師見他太過陰劣不予受之回決了他,那時夜無殤憤然離去,揚言還會來此,當時青木也被他眼底那駭人的血光所震攝住,卻不曾料想過了三年,夜無殤真是又回去找了他……”
老頭眼神流轉掃過堂下眾人,買了個關子,停下咳了幾聲拿起桌上的茶盅不急不慢的喝著。
“還是求他收他為徒嗎?”有人忍不住好奇的提道。
老頭搖了搖頭,臉上笑容突逝,重重的放下了茶盅。
“夜無殤只對他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快說呀!”看著這老頭老是吊著味口,底下很多人都識相的往桌上扔碎銀了,就盼著他能快點說下去。
老頭笑咪咪的將碎銀理好,放入袖袋裡。
驚堂木又是一拍,他佯裝嚴肅地學著當年夜無殤那冷酷的話語。
“我要讓你知道當初沒收我為徒,將是你一生最大的錯誤,青木道院雞犬不留,你們自詡的名門正派我看會不會像狗一般跪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