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武器投降。可是一向和洪旭意見相合的陳永華這一次卻沒有支援他。鄭經的親信將領楊英和葉亨也沒有吱聲。
“怎麼,你們怕了太平軍,怕了周士相不成?”洪旭十分不滿的看著一眾不吭聲的將領,最後目光落在了陳永華臉上:“復甫,你是參軍,藩主平日對你言聽計從,你說。”
陳永華苦笑一聲:“要我說什麼?”
洪旭憤憤不平道:“咱們還有兵,還有船,還有幾十萬百姓,難不成真要放棄,投降周士相不成?”
陳永華嘆了一聲,沒有說話。五軍都督周全斌卻起身緩緩說道:“黃大人,就算我們真的不打了,也不是投降周士相,而是歸順朝廷。”
“聽周都督的意思,莫非是準備歸降朝廷了?”洪旭冷笑一聲,將“朝廷”二字重重道出。
“倘若水師還在,我們自還可一戰,如今,”周全斌搖了搖頭:“再打下去,恐怕難啊。”
洪旭怒道:“主辱臣死,周士相如此欺壓藩主,我等身為人臣,焉能視而不見!金廈軍民尚有數十萬,合力斷金,未必不能保住金廈!。。。。我不管你們怎麼想,總之,藩主萬萬不能投降,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若有取勝之把握,縱是隻有三兩成,我周全斌亦全力而為,保藩主體面周全,可現在的情形是,便是他太平軍不渡海來攻,我金廈軍民也無力支撐下去。難道黃大人真要我金廈軍民盡數戰死不成!”
周全斌資格甚老,早在永五年就隨鄭森抗清,常獻進兵之策,授房宿鎮,跟著鄭森南征北戰,立下不少戰功,先後任左先鋒鎮、右戎旗鎮。鄭森北上攻打福州時,除以建平侯鄭泰留守金廈輔助鄭經外,便是以周全斌總督水陸二師。鄭經決意抗命和父親對抗後,更以周全斌為五軍都督,位居鄭泰之下。如今鄭泰被鄭經所殺,明面上周全斌便是鄭經之下第一人。可實際上鄭經卻信重洪旭和陳永華,對周全斌頗有疏遠,尤其是周全斌弟弟周全運掌握著金廈最後的水師力量,這就令得鄭經對周氏兄弟生出防範之意,唯恐這兄弟倆如鄭鳴俊叔侄一樣倒戈背叛。如此一來,周全斌心中自然也有不滿,加之金廈目前的確是短兵缺糧,沒有抗衡太平軍的底氣,自然就傾向於歸降。
葉亨和楊英這兩個鄭經一手提拔的親信大將也沒了往日的銳氣,從前若是周全斌流露此意,他二人定會站出針鋒相對,但現在二將卻如吃了啞巴藥般就是不說話。鄭經一直留意諸將,見二人這般,自是知道他二人沒有膽氣相助自己對抗太平軍。
經了水師叛亂一事,楊英的確是沒了膽氣,所以始終不吭聲。葉亨卻是因為不想再打內戰,打一場根本沒有勝利指望的內戰,遂才選擇沉默。
洪旭不為周全斌的話所動,仍就固執己見,堅持藩主決不能降,金廈水陸二師也誓死保衛金廈。為了給諸將打氣,他將前年的金廈海戰拿出說事,指達素當初調動那麼多兵馬都未能奪取金廈,況遠道而來的太平軍。
周全斌駁斥於他,說此一時彼一時,那時金廈軍民齊心協力,人人殊死奮戰,遂有大捷。現在卻是人心不安,軍心士氣低沉,水陸二師力量薄弱,對方又有朝廷大義,還有鄭襲部相助,與世隔絕的金廈哪裡還能和前年一樣重創對手。
周洪二人爭執時,陳永華終是開口,鄭經以為他會獻策,不料這位老師卻是說道:“宗室都跑得差不多了,就一個魯世子還在,連個斡旋的人都沒有。要是魯王沒有病死,請他老人家出面,或還有轉機。唯今之計,是戰是守,還是藩主親斷吧。”
陳永華雖沒有明說什麼,但言外之意眾人也是聽出來了,他這是也不支援繼續戰下去,但卻又不願明說,而是將皮球踢給了自己的學生。
老師的閃爍讓鄭經心中不快,他沉著臉背手而去。一眾文武就洪旭一人支援他,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