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
文光鬥禮貌地一笑,“仲所在嗎?”他指了指小張出來的辦公室。
小張點點頭,回身把門推開了,“所長,他來了。”
仲偉沒有說話,文光鬥就徑直走了進去。仲偉坐在寬大的老闆椅上,看文光鬥進來,點了點頭,但面上仍是毫無笑意。
文光鬥掏出煙敬了一支給仲偉,又給了小張一支,小張笑笑把門帶上就走了。
仲偉煙癮挺大,幾乎煙不離手,他點上香菸吸了一口,“小文,挺厲害啊,練過?坐。”他指了指沙發。
文光鬥也不客氣,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含糊地說,“小時候學過,仲所,上午的事感謝了,晚上您一定要賞光啊,我等著您,您不來我們不開席。”他不想在練武一事上糾纏,就把話題扯到晚上喝酒上去。
仲偉也含糊地說道,“看看吧,沒事我就過去。”
文光鬥話題又一轉,“仲所,我到南河上班第一天,就認識您了,您是我在南河最早認識的人,我從心底裡很尊重您,也很佩服您,”仲偉仍是面無表情,但靜靜聽著,“今天,這三個痞子到我店裡鬧事,雖然我打了他們,但我媽也受了傷,這三個人,我收拾他們的時候,周圍的人都叫好,可見他們多麼招人恨,平時幹了多少壞事,仲所,我有個請求,請求您替南河的老百姓作主,”他看看仲偉的表情,見沒有異常,“徹底收拾了他們!”
仲偉聽完,竟嘿嘿一笑,“怎麼叫徹底收拾?”
文光鬥下意識地右手握拳,左手伸開,狠狠砸了一下說道,“勞教!”
勞動教養就是勞動、教育和培養,簡稱勞教,現在已經廢除,但在當時卻是法律及行政法規規定的一種行政處罰,公安機關無須經法院審訊定罪,即可將疑犯投入勞教場所,實行最高期限為四年的限制人身自由、強迫勞動、思想教育等措施。
仲偉皺了皺眉,“這個三狗,平時也就是偷雞摸狗,打個架搗個蛋,我收拾他多少回了,光拘留就拘了好幾次,但,他還夠不上勞教吧?”
文光鬥斬釘截鐵地說道,“尋釁滋事,打傷老人夠得上勞教了吧!”他大學選修那門課時隱約記得勞教最低是一年的期限,這也夠三狗喝一壺的,至少能讓南河街上平靜一年的。
仲偉看了看文光鬥說道,“兄弟,我理解你的心情,老人被打,你心裡難受,這樣吧,這次我多拘他些日子,你也出出氣,這樣行了吧?”最後一句他拉長了語調。
文光鬥不明白他為什麼寧肯拘留也不願勞教三狗,他還想爭執,仲偉不耐煩了,“我已經說得夠多的了,別人我可沒有這耐心。好了,你到一樓找小張去做個筆錄,今天這事就到此結束吧。”他看看文光鬥不再說話,臉上陰得能滴下水來。
文光鬥毫不畏懼地看著他,一板一眼地說道,“仲所,這事,在這我這裡,不會結束的。”他撂一下這句話,站起來走了出去。
在南河鎮上,除了季允祥與李強,連張德亭都對他很客氣,更別說其它機關幹部和個體老闆工商戶了,現在剛工作幾個月的一個小年輕竟直接跟他叫板,仲偉氣得拿起杯子摔到門上,杯子碰到門上,發出“砰”的聲響,茶水撒了一地。
到了一樓,文光鬥剛想到辦公區去找小張,想想仲偉的態度,他也罵了一句,“****。”說完什麼也不管就出了派出所。
事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是他的性格,在路上,他又想出了一個主意。回到黨政辦公室,鄧志高正在接聽一個電話,放下電話後,看到他就笑著說,“回來了?”
文光鬥這一出去就是大半上午的時間,他有點愧疚地說,“不好意思,鄧哥,麻煩你了。”
鄧志高眯起眼睛,“都是兄弟們,說什麼見外的話。你有事你就去忙,誰家裡還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