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現在更是成了廣東水師的大營。從前那些漁民不是被清軍殺害就是舉家逃到別地去了。
深夜在江上劃上十幾裡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為根本無法辨物,江上又有水師的巡邏船,故而王德每次和太平軍做鹽貨買賣都是先將鹽運到新會城的對岸。再從那裡用船渡江,如此一來齊豪他們就必須先渡江到對岸,再由陸路潛進廣東水師的大營。
這條路對齊豪他們陌生得很,充滿未知兇險,對王德而言卻是輕車熟路。自打被齊豪他們控制住,又得了五十兩黃金,目睹三個同夥被殺後他就相當的配合,得知齊豪他們的目的是想潛進水師大營,他的臉上倒也沒露出多少驚訝,只是耷拉著頭坐在那不知想什麼。
劃了約摸小半個時辰。一舟一筏終是到了對岸。腳踏上陸地那刻,船上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不會水的齊豪幾人更是迫不及待的跳上岸,走了幾步卻是兩腿發軟,倒是有些不適應起來。
休息了片刻後,齊豪一把拽過王德,也不廢話,喝道:“帶路,別甩心眼。要不然就剁了你!”
王德沒有說話,只點了點頭,然後領著眾人沿著他來時那條路往前方摸去。
。。。。。。
往水師大營去的這條路嚴格來說並不是路,因為路上滿是草木。有些地方和對岸一樣也是灘塗,沿途也沒有任何人家居住,遠遠看去和一片荒野沒有什麼區別。對此,齊豪見怪不怪。越是這種人煙罕至的地方,越是適合做些見不得光的事。王德偷偷向太平軍賣鹽本就是掉腦袋的事,他真要把他們領上什麼大道。毫不顧及的往前走,他反而要琢磨下此人安得什麼心思了。
一路上齊豪他們為防被人發現自然不敢點火把走路,摸黑前進行動自然十分遲緩,十幾里路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為了節省體力,中途齊豪讓人輪流揹負藥子,而他自己則牢牢看著王德,手裡的刀從來沒有離開王德的身子一尺距離。
眾人都是光腳,和在對岸時一樣吃夠苦頭,丑時時分,他們終於看到了前方江邊上有火光在閃,再往前近些,隱約便見上百條船隻依次停在江邊的一處渡口上。
到了!終於到了!
一眾參與夜襲的漢子都是一臉興奮,看向那些船隻的眼神也格外的兇狠。
齊豪和陳默對視一眼,便要按照事先約定分頭行事,齊豪帶人去破壞清軍的船隻,陳默則帶人在清軍營中放火。
剛要準備行動,耳畔卻傳來清兵的呼喝聲,聽聲音人數還不少。
都這點營中還有人在喧譁?
齊豪和陳默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均是對清軍營中這一反常的動靜感到困惑,因為不管明軍還是清軍都是嚴禁深夜喧譁的,但凡發現一律砍頭,不如此做就易引起營嘯,到時黑暗之中彈壓不住,這大營就可能瞬間崩潰,士兵、軍官自相殘殺起來。可耳畔傳來的動靜卻是那麼真實,令得二人愕然:難道清軍不怕營嘯?
王德見狀,卻苦笑一聲道:“二位不必疑心什麼,我們水師不同其他兵馬,總鎮大人夜間都是尋快活的。”
聞言,陳默和齊豪會意過來,雖然王德沒有明說,但二人都明白他話中意思,無非這廣東水師實在是不成器,根本沒有正常軍隊的規矩,總兵帶頭在營中胡鬧,下面自然也跟著學了。這會那些動靜八成就是清軍在尋歡作樂或是聚眾賭錢,不然不會有這麼大動靜。
明白過來的二人心下都是一寬,廣東水師既然軍紀如此敗壞,想必守衛同樣鬆懈,這樣他們悄悄摸進去的成功機會就大得多了。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能不能完成千戶的命令就看咱兄弟們運氣有多大了!齊大哥,若是有命在,咱們回頭見,若是沒命在,那就黃泉路上做個伴!”
陳默習慣性的唾了口唾沫,朝齊豪抱了抱拳便朝後打了個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