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接受。畢竟金廈鄭家實力雄厚,並不比李定國差,舟師更是天下第一。大清傾舉國之力也不如他。若鄭家和太平軍聯手,濟度不明就裡倉促從福建南下入廣東,太平軍在前,鄭家在後,濟度麾下縱有兩萬多大軍,總不及這兩家合擊之力,戰敗也不是不可能。可現在洪承疇卻說鄭家沒有參與此戰。濟度大軍完全是被太平軍一力擊敗,若事情屬實,便意味著南明在雲南李定國、金廈鄭成功之外又出了一個能戰且實力強悍的廣東賊秀才出來。
那賊秀才是怎麼練的兵。那太平寇又是怎麼這麼能打的?
濟度這一敗,太平寇立時便能北進福建,要是和金廈鄭家聯了手,東南可就告急了。朝廷為解東南危局。肯定要從西南調兵回援。不然坐視明軍恢復東南,不但天下震動,西南這數十萬大軍也將被斷絕糧道,無力久持,甚至會被困在西南調不出來,那明朝怕是真能中興了!明朝若是中興了,自己可就沒有好下場了。。。
吳三桂心中驚懼,局勢的突然變化讓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洪承疇見吳三桂沉默不語。出聲打破平靜。
“三桂,你在想什麼?”
“學生什麼都沒想。”
“真是什麼都沒想?”
“恩師何必非要學生說呢。”
吳三桂苦笑一聲。他心中當然在想事,但要他直言對太平軍感到害怕,對局勢的變化感到擔心,害怕朱明真的再次續命,害怕自己將來沒有好下場,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的。
洪承疇亦是苦笑一聲,爾後正色對三桂道:“你不必去想朱明是否氣數未盡,你只需知道你我現在沒有回頭路可走便行了。”
吳三桂微一點頭:“恩師說的是。”稍頓,試探道:“廣東戰敗,朝廷是不是要從西南調兵回救東南?”
洪承疇沒有回答他,而是說道:“聖上來了秘旨,問咱們最快需要多久可以攻入昆明,擒獲朱由榔。”
“雲南地形複雜,明軍尚有十數萬眾,李定國雖被學生敗了兩場,但其本部兵馬實力未折,短期內怕是難以分出勝負。”
“老夫也是如此想,若依老夫看,便是東南有警,短期內同樣也不會有大的變動。朝廷大可叫東南先撐著,待咱們平了雲南之後,數十萬大軍挾滅國之勢回兵東南,那太平寇也好,鄭家也好,又能當得我們幾擊。更重要的是,擒了朱由榔這個天子,那賊秀才也好,鄭森也好,可都是無主孤臣了。縱觀古今,可有孤臣能成事的?”
“那倒沒有。”
洪承疇一番話讓吳三桂心中大定,是啊,不管東南是否有危,只要這邊平了雲南,擒了永曆,這朱明不亡也亡了。
“信王怎麼說?”
“信王?”洪承疇嘴角微咧,露出幾分譏笑之色,“他現在擔心的不是東南不穩,而是自己會不會成為大清立國以來第三個陣喪的親王。”
“信王他?。。。”吳三桂嘴巴微張,多尼當真如此不堪?
洪承疇知他如何想,微嘆一聲:“畢竟年輕。”
吳三桂點了點頭,多尼沒有經過戰陣,陡然聽到濟度戰死,失了分寸感到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朝廷若是調兵回救東南,則西南兵馬便弱了,若是入滇不順,豈不是要功虧一側?”吳三桂有些擔心道。
“老夫當力諫聖上,萬不能從西南調兵。”
“萬一朝廷非要從西南調兵呢?”
“那便要抓緊入滇,務必今年平定雲南!”
“要是按恩師所說馬上入滇,則學生怕是不免要成為先鋒,可學生怕是力有不及,恐誤了大事。恩師可否替學生想個萬全之策,既能平了雲南,又能保學生麾下不致傷亡太大。”
洪承疇看了眼吳三桂,忽的冷笑一聲:“魚與熊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