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陣營的人做得很乾脆,己方的人抬到一邊精心包紮,敵方的則是也當作死人一樣拋到山下,任他們怎麼哀求也沒用。
看到周士相率人上來,領隊的總旗忙帶著幾個小旗過來行禮,周士相示意他們不必管自己,趕緊將受傷的人送到山下安置。對於部下對待清軍傷員和屍體的做法,周士相表示理解,並予以絕對支援,因為他在山下已經看到太多被清軍草草掩埋的屍體,看到太多已經永遠無法睜開眼睛的孩童屍體,看到太多溪流被血水染紅。
對待禽獸就用要同樣禽獸的手段去對付。對待這些殘殺老弱婦孺的兇手,周士相絕不會和他們講半點仁義道德,不會用什麼狗咬了人,人卻絕不能咬狗,如果人也咬狗,豈不是變得和狗一樣的混帳邏輯來勸說自己對狗講道德,講仁義,然後用最好的醫療條件去治療它們,用最好的伙食去餵養他們。
狗咬了人,人是不能同樣去咬它。但卻可以將它打死,活活打死,絕不給它再次咬人的機會。
在圭峰山屠殺了數千老弱婦孺的清軍現在就是狗。
到了大雄殿見到宋襄公他們後,周士相什麼也沒說,只問傷亡情況,聽到的數字讓他心如刀絞。
從羅定出發時後營營民總數是10200人,沿途又相繼“勸說”了一些百姓加入太平營,加上一些自願跟著太平營走的,營民總數已近13000人。現在,活著的卻只剩4625人。剩下這4625人中超出九成都是婦女和孩子,男丁人數已經少得可憐。
作為後營唯一的一支建制戰兵,趙四海手下的300戰兵現在只剩26人;戰前編制為400人的保安隊員現在只剩下42人;戰前編制為350人的庫軍現在只剩下29人。戰前各營的男丁總數有2400人。現在只剩159人。
後營的傷亡人數近乎三分之二,震虜、雄威、陷陣三營在上山攻打清軍的戰鬥中也損失不小。葛正的震虜營戰前滿編520人,現在只剩230人。邵九公的雄威營損失也不小,不過比震虜營好一點。現在只剩300人。陷陣營的損失最小,只傷亡了不到百人。
正如趙四海和宋襄公組織後營男丁依據有利有形殺傷清軍一樣,震虜、雄威、陷陣三營在上山時同樣被居高臨下的清軍大量殺傷。反而在攻上山後傷亡很小。三營傷亡慘重的另一個原因就是為了援救後營而進行的長途急行軍,在兩天一夜的急行軍中,三營官兵嚴重透支體力,導致與清軍戰鬥時不少人是因為力竭被殺。
清軍方面的傷亡現在具體是多少還沒有統計出來,因為還有少量清軍躲藏在玉臺寺各處,另外山上山下都有清軍的屍體沒有被清點發現,故而一時半會還沒法做出有效統計來。
看望過負傷的趙四海出來後,周士相讓宋襄公馬上安排後營的婦女配合前營將玉臺寺清理一下,組織人手儘量搶救那些負傷計程車兵,重傷的自然是沒法治了,不過輕傷的還是要儘量救治好,不使他們的傷口因為得不到醫治而發炎從而失去生命。
在宋襄公組織人手救治傷員時,玉臺寺的棲林老和尚突然帶著一幫僧人找到他,說是寺中備有不少金創藥,對於刀傷頗是有效,僧人們也會些救人醫術,眼見大軍傷員頗多,出家人若是不幫助一二實在是於心不忍,請求宋大人能夠讓僧人們也盡些綿薄之力。
僧人們能幫著救人,宋襄公自然是大喜過望,如何會拒絕,當下就答應下來,叫人領著僧人們到傷員集中安置的地方幫忙。
大戰過後,人人肚餓,後營雖扒光和尚們藏的糧食,但這幾天也是緊著吃,所謂人多粥少,只能勉強維持餓不死,這會死裡逃生,高度緊張之後突然放鬆,肚子自然就叫得響,可放眼看去,哪有糧食可以下肚。好在山下清軍大營中有不少糧食,周士相讓宋襄公組織一部分人下山到清軍軍營安置,另外再組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