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數騎士躍馬馳過,所喊言語只讓兩側數千明軍趴伏於地,不敢抬頭張望一眼。戰馬踏過的道路之上,依稀可見鮮血斑斑。
人群中,有一年輕後生低聲問身邊的人:“張二哥,劉將軍為何棄了咱們?”
那叫張二哥的大漢聞言嘿嘿一聲,低語道:“西府來了,劉將軍不跑還有活路麼,你也不想想,劉將軍這幾日帶著咱們盡幹了什麼事。”
後生聽了沉默下來,這數日來,他們奉劉將軍的命令可是著實和西府為了大敵,不僅絕了西府大軍的糧道,更斬殺了西府留守的人馬,還駐在這天安口,為的就是不讓西府大軍由此北上。現在西府殺過來,劉將軍卻不敢抵擋,把他們這些小兵一留,自己卻拍馬而逃,想來真是不夠仗義。
“那劉將軍現在跑了,咱們真的能活?”後生心下有些擔心自己的性命,畢竟前些日子他們可殺了不少西府的人。
張二哥卻沒他這擔心,搖搖頭道:“西府也是咱們的大王。咱們不過奉令行事,現下劉將軍都跑了,西府又如何會為難咱們。放心吧,西府不會殺害我們的。”
後生聽了心中卻還是有些害怕,正想再說什麼,卻面的人忽然騷動起來,然後就聽無數人在那高聲叫喊:“西府來了,西府來了!”
西府來了?!
後生和張二哥不約而同抬頭向南邊望去,只見南方里許外菸塵滾滾。數百騎兵正縱馬向這邊奔來。
騎兵奔馬近前放緩了速度,馬蹄帶起的煙塵隨之落下,這時眾人才看到這隊騎兵當前簇擁著一人。有識得的人一眼就認出此人正是西府定國大駕!
西府大駕出現在眾明軍眼前後,人群瞬間安靜下去,彼此相鄰的人都幾乎聽不到同伴的呼吸聲。
馬上西府一勒座騎,視線在兩側數千降軍身上一一掃過。爾後揚聲道:“爾等無恐。吾與秦王兄弟也,以細人之言相間,今已無他。爾等歸營,吾將等汝。”稍頓,又道:“回營者,吾犒賞銀兩萬兩,營中休整七天!”
話音一落,兩側降軍頓時歡呼起來:“西府千歲。西府千歲!”
。。。。。。。。。
貴州,貴陽。
孫可望自從把永曆帝遷到安龍以後。朝廷大權已經完全被他掌握。所謂永曆朝廷不過是個虛有其名的空架子,僅靠一小批扈從文武官員勉強支撐門面。軍國大事都由孫可望在貴陽裁決,然後在形式上通知永曆帝認可,日常事務則根本不關白朝廷。
孫可望此舉自然導致南明管轄區內的相當一部分文官武將除了奉行永曆年號外,心目中只有孫可望這位“國主”,皇帝被置之度外。甚至在永曆九年(順治十二年),明恢討左將軍白文選給孫可望的啟本中都自稱臣,用了“啟國主御前”、“封進御覽,以慰聖懷”之類的措辭。
固原侯王尚禮不甘人後,也在雲南雞足山金頂寺鑄造大銅香爐一座,爐上鐫刻的銘文雖然用了永曆八年的明朝正朔,卻一字不提當今天子永曆皇帝,只一味地吹捧孫可望:他在銘文中如此稱,“固原侯弟子王尚禮,率男廣祿,原籍陝西西涼府固原衛群門所張城堡人氏。自丁亥歲躬隨國主臨滇,發心欽崇三寶,修嚴各山寺院。……仰賴佛光普照,上祈國主聖壽無疆,皇圖鞏固。”
除白文選,王尚禮等大將外,永曆朝廷的一大批文官也巧加迎合,乘機勸進。兵部尚書任僎借天命倡言明運已終,事不可為矣,主張由永曆帝禪位給孫可望;編修方於宣則為可望“定天子鹵簿,定朝儀。言帝星明於井度,上書勸進”。
任僎此人不僅在勸進之事上熱衷,當年永曆天子被迎至安龍的時候,孫可望曾經一度準備去安龍陛見,任僎卻勸他道:“國主欲進安龍,二龍豈便相見?”於是,孫可望連這個起碼的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