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大少奶奶遠一點,不要整天無所事事的在清雨閣附近探頭探腦,那裡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以她的身分還不夠玷汙那份清淨,他能容她一時,容不得她一世。
「奴婢從無妄想……」動著年頭的是夫人。
迎喜說的是實話,她知道這世上除了老夫人外,大少爺唯一在意的就是身處清雨閣的大少奶奶,即使大少奶奶體弱多病,纏綿病榻,無力肩負起為人妻、為人媳的重責大任,但在大少爺的心中,她依然是不可取代的心頭寶。
不見得有多深情厚愛,卻是旁人難以介入的,誰敢對大少奶奶有一絲不敬,無疑是自取滅亡,大少爺對大少奶奶的敬重有目共睹,更別提他們之間密不可分的表姐弟之情。
「我也不會讓你有妄想,你……」
驀地,沐昊然淡然的眼神轉為銳利,掃向一旁的樹叢後。
是一道笑聲引起他的注意。
他銳利的眸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一道隱隱約約的杏色身影藏不住,見到他居然不起身相迎。
在他的後院有人膽敢無視他?
看到主子快發怒的神色,機伶的趙春順著沐昊然的視線側看一眼,心下有數地揚聲一喝,「樹後的是誰?」
第三章 不安分的刁奴
沒力氣逃走的杜雲錦正想著該如何應付第一號〃BOSS〃,一旁的翠花勇氣可嘉的回答————
「是我家的杜姨娘。」
好翠花,按你一個贊。
杜雲錦讚許的揚唇一笑,在病沒好全前,病懨懨的她缺乏火力全開的戰鬥力,能藏拙儘量藏拙,絕不在未摸清敵人動向前以卵擊石,要儲存實力。
主子不主子的,她可不認,最多當成是讓她暫時依附,蹭吃喝的大老闆,逢迎拍馬她不擅長,但是虛以委蛇並不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敷衍,先拖過眼前,才好盤算接下來該怎麼做。
「見到主子還敢不上前行禮,誰給你們的膽子?」趙春瞧不起杜雲錦的作為,認為她端著架子想擺譜,不把大少爺放在眼裡,是惡婦。
「姨娘病了,這兩日剛能下床,奴婢扶著她走了兩步就喘得臉發白,不得已才尋了一處歇會兒。」翠花慌慌張張地三步並作兩步,從樹叢後跑出,很乖覺的跪地領罰。
「病了?」沐昊然狂肆的聲音冷中含誚。
「是的,姨娘病了好一段時日,此事大少奶奶也知情,是大少奶奶讓人送藥來,姨娘的病才無大礙。」翠花老老實實地說了,沒加半點水。
「起來吧!」妻子插了手,他便不再多言,
「是。」跪得急了,翠花膝蓋疼得皺眉,顫著腳慢慢起身。
「既然身子不適,就不要在外遛達,叫她把病養好了,不許再去煩勞大少奶奶,她是什麼身分,大少奶奶是什麼身分,由得她擾了正室的平靜。」沐昊然話中盡是責備,毫無憐惜之意,他只當杜雲錦藉著生病一事爭寵,想以病弱的姿態引來他的愛憐。
杜雲錦若知曉他此時的想法,還深深不齒她,她肯定會一翻白眼,叫他少往臉上貼金,她對〃別人的〃男人不感興趣,就算他巴著她的腳求她,她也會一腳踢開。
別太自戀了。
「是,奴婢馬上扶姨娘回房。」這府裡的主子她們一個也得罪不起,得趕緊躲遠點。
看翠花迫不及待的走開,連禮也不行的急向杜姨娘走去,莫名地,沐昊然滿心不是滋味,一個丫頭也敢背對他,可見主子沒教好,這杜姨娘的膽子長肥了,教出不分輕重的下人。
想到剛剛那毫不遮掩的笑聲,他一時氣不過,大步地走向樹叢後,以自身的高大擋住緩緩站直身子的杜雲錦,神情狷狂的睨視這向來不得他青眼的怯弱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