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她發現沐大少爺也沒那麼糟糕,他星目點漆、眉飛入鬢、鼻若懸膽,身姿卓爾若玉,渾身的狂妄鬼氣令人輕易折服,入眼即入心。
可是她沒辦法忽視他除了正妻外,還有許多對他引頸相盼的女人,她們是她的借鏡,她不能因為一時的心動落入相同處境,把女人最可貴的一生葬送在後院女子的爭寵奪愛中。
她會不齒自己,也會鬱郁終生。
沒有交出心,就沒有看見自個兒的那人擁抱其他女人的心酸,能夠重生一回是她的幸運,她不會糟蹋在男女情愛上。
只是情之一字向來最磨人,她以為自己的心志夠強大,足以抵抗沐昊然的魅力而不動心,但原主的記憶仍殘留些許,從她到來的那一天起就不時影響著她,在不知不覺潛移默化中,那個她想抵抗之人早已鑽入她的心。
「你還不累嗎?上下眼皮都快睜不開,還不快把外袍脫了上床來,你睡內側。」脫得只剩下裡衣的沐昊然踢掉腳上的鞋子,旁若無人地掀開如意錦被,側身躺在床鋪外側。
她猶豫地掀了掀墨黑長睫,貝齒輕咬唇,「你……你不回雲擎居嗎?我的床小,怕一翻身會踢到你。」
他一哼,嗤笑:「小鳥啄食的力道像在搔癢,你以為你能踢斷我幾根骨頭?還不上床,要我抱你嗎?」
杜雲錦一羞惱,索性把話說白了,「你不可以睡這裡,後院有很多人等著給你暖床,你可以去找大少奶奶,或是春雪、迎喜,還是其他丫鬟都行,她們比我懂得如何伺候你。」
話一出,四周的氣氛頓時凝住了,許久無一絲波動。
沐昊然幽黑的深瞳直直地瞪著眼前鼓著腮幫子的小女人,瞪著瞪著,修長的五指插入墨色髮絲一撓,似譏嘲、似無可奈何的輕笑道:「你累得連腰都挺不直了,我再畜生也不會在此時要了你。你乏了,要適度的休息,而我也倦了,不想再走夜路回雲擎居,這回答你滿意嗎?」
他居然墮落到要哄女人,讓他的酒肉朋友知情肯定笑上三年。
「你真的不會動我?」她一副防狼的戒備模樣,拉攏前襟。
他沒好氣的一睨,「我看起來像出爾反爾的小人嗎?」
「不像小人,倒像……淫魔。」
雖然她是自言自語的低喃,卻清楚地落在沐昊然耳中,他兩眼一眯,露出要將她「處置」了的兇光。
「杜、雲、錦————你以為我真的不敢辦了你?」恃寵而驕,她被寵得不知規矩為何物。
她身子一抖,裝可憐,「大少爺,我很冷。」
「你……不許咬唇裝無辜,上來。」罵她也不是,不罵她也不是,真是落在心間的小細羽,撓人的很。
「喔!」杜雲錦很溫順的褪去鞋襪,小媳婦似的跪著從床尾爬上床,琉璃珠子般的水眸無一刻不盯住注視著她一舉一動的男人。
她慢慢挪、輕輕移,像越過高山峻嶺般往內側縮。
「我是豺狼虎豹還是牛鬼蛇神,你離那麼遠想幹麼呀!」鐵臂如長鉗,他伸手一撈,小錦鯉也想游出海?
「啊————」驚呼一聲,她滾進厚實胸膛,不知是氣紅還是羞紅的雪豔桃腮十分動人,小粉拳一掄就往他胸膛槌幾下。
「不要我動你就安分點,我這會兒可是滿身獸血狂燒。」意思是非常禽獸,要她別逼他狂性大發。
瘦得不夠豐潤的大腿感覺有硬物抵住,她難得聽話地扮屍體。
「其實你不必忍得太難受,後……」
「你是說我不必忍,直接辦事?」他沒讓她把話說完,反正不中聽,他的大掌撫向她如豆腐一樣嫩的胸口。
「不是,你有別的選擇,譬如後院的女人。」她抗拒地擋住他欲進一步的手,嬌嗓酥若乳鶯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