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官帽可真保不住,總督大人這次可是真發了火!
王阿蒙就是胡啟立派來和漢軍旗聯絡的。同時也是擔任嚮導,沒有嚮導帶領,這幫旗兵大爺可弄不清哪對哪,一個不對直接跑增城去也不是不可能。
“佟大人。軍情十萬火急。可不能耽擱,我家胡將軍現在是盼星星盼月亮等著大人,大人您可不能不走了啊。”
吳阿蒙就差哭了,可佟爾漢就是沒有走的意思,被吳阿蒙在耳旁催的煩了,隨手拿起自己的腰刀就砸了過去,把吳阿蒙腦袋都給打懵了。
“少他。孃的在這和本佐領羅嗦,走走走。沒見本佐領手下的兒郎們都熱得不行了嗎!。。。再說你們督撫標兵不是很能打嗎,有本事叫姓胡的自己去打太平寇。真立了功勞本佐領絕不眼紅他!。。。媽拉個巴子,這當口他倒是認了慫,派你個混蛋來催老子,往日他昨不認慫的!旁的不衝,就衝他在新會敢和耿家的人陰我家世子一刀,老子就偏慢騰騰的,看他能拿老子如何,有種去咱家王爺跟頭告老子去!”
王阿蒙被佟爾漢打懵了,也罵懵了,捂著腫老大的腦袋一臉慘兮兮的看著佟漢爾,心裡把佟爾漢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老子好歹也是朝廷正七品的武官,你個龜兒子說打就打啊!有本事你找咱家胡將軍去,跟老子這裝什麼威風!
心裡罵,可嘴上可不敢,只能帶著哭腔求道:“佟大人,你這話說的,咱標兵哪能跟你們旗兵比,可前頭十萬火急,真放跑了太平軍,大人您不是也沒法跟上頭交待。”
“去你。媽的,倒操起爺的心來了!”
吳阿蒙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佟爾漢更是來火,爬起來就要抬腿去踢吳阿蒙,官道上卻有馬蹄聲傳來,還有人在高聲喝喊:“你們是哪部人馬,怎麼躲這裡偷懶了,叫你們當官的過來!”
“他。孃的,哪個王八蛋敢管到老子頭上。。。”
佟爾漢張口就罵,頭轉過來後,臉卻唰一下就變綠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吳阿蒙面前消失奔到了官道上。
“卑職佟爾漢見過蘇納統領!”
佟爾漢以極其標準的滿人禮節跪在了坐在馬上的蘇納面前,滿臉堆笑,令得不遠處還傻站著的王阿蒙眼都看得直了:這還真他。孃的一物降一物,佟爾漢個漢軍旗的王八蛋就只知道欺負咱們這些綠營,碰上滿州大爺你不是同樣跪了!
正宗滿州大兵的到來也讓一眾漢軍旗兵們緊張起來,手忙腳亂的扣好衣服,拿著兵器集合佇列,唯恐滿州大爺們看他們不順眼,給他們一人來一通鞭子。
“佟爾漢?”
統領這支滿州八旗兵的是廣州駐防滿州八旗正白旗佐領蘇納,他拿著馬鞭打量了一眼佟爾漢,覺得此人的姓氏有些不簡單,便問道:“你和正藍旗的佟家有什麼關係?”
見蘇納問起這事,佟爾漢忙道:“回統領話,卑職是一等公的族侄。”
“原來是佟國公的族侄。”
蘇納微一點頭,佟圖賴現在是領漢軍正藍旗旗主,又是當今國丈,其女佟佳氏可是為當今皇上生了三阿哥的,所以佟國賴儘管不是滿州八旗,但滿八旗的人誰也不敢輕視了他,甚至還要巴結這位當朝國丈。
至於佟國公的族侄怎麼跑到廣東尚可喜的漢軍鑲藍旗做了佐領,這個蘇納就不甚清楚了。不過看在佟國公和尚可喜的份上,蘇納便打消了斥責佟爾漢在此偷賴的念頭,正好自己手下的滿洲兒郎們從廣州一路趕來也是辛苦,這鬼天氣也確是熱了些,便要佟爾漢奉些食物上來,等手下兒郎們吃飽肚子涼快一會再行出發。
能為正宗滿州大爺服侍,可是佟爾漢做夢也想得到的差事,他忙把手下旗兵攜帶的肉乾和食物全獻了上來,還殷勤的要手下去替滿州兵們把戰馬牽到不遠的小溪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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