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扭身語氣和緩地問:“春玲姑娘,你看看,這裡面有沒有你說的墨畫?”
春玲這才抬了頭,看了看屋內的兩人,便又道:“回呂大人,是這位姑娘告訴我,她叫墨畫。”接著又道,“呂大人,奴婢信已經送到,也該回去了。”
呂文煥送走了春玲,這才徹底拉下臉來,將那紅箋丟到白素素的臉上去:“你做的好事!”白素素呆了,這可是先前從未有過的事情。
白素素先時不解事情敗露,這會兒見呂文煥氣的鬍子發抖,又做出這種行動,待看了那紅箋,雖然有些明白,但事情做得這樣不漏痕跡,那小丫頭這會兒也已然滅口,悄悄與琳琅對視一眼,白素素一臉惶恐地問道:“妾身實在不知道是哪裡做錯了,求老爺明示。”
墨畫冷笑一聲:“白姨娘,您難道不知道,琳琅假扮我去郭家不知道做些什麼勾當,讓人家郭家人看出來了。丫鬟做的事情,還都不是主子吩咐的?誰知道您心裡到底想著什麼呢?”
墨畫不知道她做了什麼,但一開始春玲先去的宋寧寧的屋裡,去認她,見她不是,才到白素素的屋裡來。墨畫豈肯錯過這樣一個好機會,當即表示尋了要侍奉呂文煥的話頭,趁機來看熱鬧。
呂文煥聽了這話,想到他將她當做陽春白雪一般的捧,她卻還想著別的男人,手都越想越氣,上前給了她一個巴掌!
“啪”地一聲脆響。白素素的臉上登時出現了五個清晰的手指印,慢慢地紅了起來。
“白氏,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有數!這是不是你寫的字?人家平白無故地幹嘛要誣陷你?怪不得你對我總是冷冷淡淡,原來心裡裝了別的男人!你真是好手段,把手伸到人家郭家的內宅裡了?為了一個你見過沒幾次面的男人,你就神魂顛倒成了這個樣子!誣陷武夫人,給郭夫人送信,白氏,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白素素冷不防被這個巴掌打懵了,呂文煥什麼時候動過她一手指頭?眼裡溢位淚水來,面上心裡都是委屈,但也開始心電急轉的思考對策。
呂文煥不可能知道她喜歡的人是誰,想到這裡,她就稍稍放心起來。
面上的淚水越來越多了,她從不歇斯底里地哭喊,那不是她的風格,她只是默默地垂淚,捂著臉一臉震驚地望著呂文煥,彷彿這一切跟她毫無關係,她一點也不知情!
琳琅心驚地咬唇,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她自信做的不漏痕跡,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讓人看了出來?再者,那人又怎麼可能知道她是在假扮墨畫?
莫非是……不,不可能,那東西繡的那麼隱蔽。
琳琅是個極其聰明的,看見白素素一臉無辜的目光看著她,她便懂了。即便心是涼的,她還是跪了下去。
“奴婢知罪。這一切都是奴婢思春,妄想做那耶律齊的小妾,姨娘並不知情。”
白姨娘聽了這話,彷彿更為驚駭,翹著蘭花指,拿著帕子,指著琳琅質問道:“你……”臉上盡是哀其不爭,怒其不幸的表情。
呂文煥沉涼的目光盯著白素素看了許久,都把白素素看得發了毛,他實在難以相信自己捧了那麼久的陽春白雪一下子跌落塵泥,但琳琅素來忠心,沒有主子的吩咐,她會去這樣做?更何況,讓郭二姑娘發現端倪的正是琳琅贈送給脫歡王子的一個繡了自己名字的荷包,她既然那麼喜歡脫歡,冒著暴露的危險,也要將自己的名字繡上去,她又怎麼會喜歡耶律齊呢?
呂文煥冷笑:“琳琅,你跟了你的主子,做得一副好繡工!”
琳琅的眼睛登時驚恐地睜圓了。
“既然你如此忠心,那麼你就代替你的主子受天刑吧!”
白姨娘還不明白是因為什麼,但看呂文煥話裡的意思,顯見得是琳琅做了什麼證據確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