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和口袋裡的藍紫色票票,心情舒暢的微微眯起眼睛。那個拿走他老爹賠償金和簡家大房祖宅的叔嬸一家,如果知道自己現在有這麼一筆錢,不知道會做出些什麼呢!
簡殤怎麼都無法忘記,在他考上大學拿到錄取通知書的當天,叔叔就號稱壓力大擔負不起他的學費,以簡殤18歲已經成人為由將他掃地出門。
要不是簡殤早看清二叔一家,有計劃的在高中時期靠假期或是週末打零工存了一小筆生活費,只怕他那會就輟學打工去了。再加上學校也比較人性化,對貧困學生學費有一定時間的寬限,還會主動介紹一些兼職工作給簡殤,饒是如此,前世的他也一直到畢業後兩年,才還清全部學費。
也是那個時候,簡殤明白了書裡寫的那句“一文錢逼死英雄漢”是啥意思。
在學校安心的上了幾天課,果然沒幾天學校釋出了一個公告,說要派遣一批學生到西部支教,為期三個月,剛好到過年的時候回來,去支教的學生將獎勵20學分,還有優先分配就業的好處。
可惜政策雖好反響卻很一般,支教的地方環境通常很艱苦,跑那麼遠還容易耽誤學業,回來這獎勵的20學分還不夠彌補掛科的分呢!再者他們又沒有師範專業,有這個支教的背景並不能為大家的就業增加籌碼,說是會優先分配工作,但現在誰不知道,那些願意接受分配的企業效益越來越差了,還不如靠著自己的能力出去闖闖,於是報名的人就更少了。
a大的辦公樓在一片常青藤的包圍裡,紅磚綠牆,100多年的老樓瀰漫著一種經歷過風雨的包容與沉穩。從林蔭小道走過,依稀能看到二樓朝北窗戶上那幾株鮮豔的海棠花。
嘎吱嘎吱,簡殤沿著木質樓梯走到二樓教務處,斑駁的木門半開著,一張破舊書桌上擺著白磁鋼杯子,渾濁的茶湯裡飄著些許發黃的綠茶葉子。一名穿著水洗泛白格子襯衫的老師正專注批改什麼檔案,旁邊還有幾個翻寫資料的學生,偶爾低語交流幾句,為那突然壓下來的“扶貧支教”政策頭痛。
簡殤敲了敲門,待老師回應了聲“請進”,這才邁步進了門內,將手中的申請書交給了老師。
一看是來交申請書的,正在忙活的學生紛紛抬頭打量進來的人。
“簡殤,怎麼是你?你沒發燒吧?!”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簡殤循聲望去,是室友馮瑞的女友田澄。田澄是a大學生會秘書處的,c市人,長相頗為甜美,可性格卻潑辣幹練,是個典型的川妹子。因為馮瑞的關係她可是非常瞭解簡殤這貨的為人,簡殤其人用她家馮瑞的話說就是“骨子裡就是商人,無利絕不起早!”
簡殤一看到田澄輕咳了一下,轉了轉眼珠,回憶了下教堂裡的神父模樣,調整好自己的表情,面露慈悲道,“西部的孩子沒有足夠的條件享受平等的教育,每每看到這樣的新聞報道,我就覺得十分的難受,如今學校有這樣的機會,怎可錯過!”說完這些話,簡殤都快被自己感動了!
田澄看簡殤的表情就跟見了鬼一樣,一旁其他人卻都信了簡殤的鬼話。
其中一名做政教的輔導員感動的拍了拍簡殤的肩膀,“這位同學叫簡殤是嗎?簡殤同學思想覺悟非常高!好,很好!一定要好好幹!不要辜負國家對你的殷切期望啊!”國家分配任務,輔導員真怕完成不了,如今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接下來就好辦了。
老師摟著簡殤的肩頭轉向眾人,“宣傳部的,張楊,小文,快寫份報道,馬上宣傳!簡殤同學作為‘支教行動’的表率,這種事應該讓更多人知道,快!讓大家都動員起來!”說著欣慰的又拍了拍簡殤的肩膀,“好同學!”
“啊?”簡殤呆了一下,簡殤望著像打了雞血般的辦公室眾人,一種不好的預感席上心頭。
於是在宣傳部勢不可擋的宣傳攻勢下